趙負雲在質問之後,對方顧左右而言,不否認,也不敢應,趙負雲便確定對方一定做過那些事。
所以他出手了。
火球被趙負雲擲出,滾滾而來,將試探阻攔的草頭兵焚燒為灰燼。
但是有光卻更快,落在了那徐毛氏的身上和眼中。
徐洪雨兩手一張,立即掌起一片晦澀光華,同樣的形成一個圓珠,朝著火焰撞去。
一刹那之間,火光與灰光在這門交織纏繞,像是在相互吞噬侵蝕著。
那這趙負雲,卻突然拔身而起,飛向了天空,張口一吐,一抹火光落在掌心,化為一盞燈。
從趙負雲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原本擺在各處的草人,這一刹那都活了過來,一個個轉頭看向趙負雲,一瞬間,趙負雲有一種被無數的意識侵奪神魂的感覺。
他仿佛感覺自己的身體要成為稻草了。
趙負雲的身體刹那之間,化為一片火焰,成為一團虹光,沒有了實體,卻又環繞著那一盞燈,突然,燈光閃爍,萬千的金色光線綻放,落在那一個個的稻草人身上。
稻草人瞬間燃燒了起來。
而城府之中徐洪雨,伸手一指,從屋內飛出一道黃光落在他的手上,化為一尊金塔,金塔迎風便漲。
這是徐家傳承的鎖靈鎮妖塔。
然而在虛空裡的那一盞燈,突然顫動了一下,消失在了虹光裡,虹光凝結為一點,化為一抹光線,朝著遠上飛遁而去。
徐洪雨麵色不好看,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不知所謂,若不是你跑得快,將你的神魂煉入我的草頭裡。”
他又回頭看自己的妻子,一看之下,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已經在地上成了一堆黑色的枯骨。
她不知何時已經被火焰燒死了。
“啊,你居然殺了我妻,我定要殺汝!”
趙負雲並沒有去與那徐洪雨進行糾纏,因為他在那一刻,心中的那一股‘劫意’突然清晰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像是即將落入陷阱之中,正走在陷阱的邊緣,於是他縱身而起,化為金光,再一次的朝著那翼蕩山而去。
他要去找那一個‘牛婆婆’,扒下她身上的皮,看看她是什麼東西。
隻是,他才入這片山,迎麵撞破一股風,感覺一股呼喚的聲音,然後他一個環繞,來到了一片風來回流轉的山穀,山穀之那一片亂石崖壁上有一個山洞。
山洞旁邊的崖壁上麵刻著‘清風洞’三個字,他感覺到山中有風,不斷的流入洞中。
山洞口,卻有一個‘人’掛在那裡。
定睛一看,那不是人,而是一隻黑色的狐狸,那狐狸都老的脫毛了,旁邊又掛著一張人皮,他立即明白,這正是那個‘牛婆婆’。
她居然在這裡死了。
這時,山洞之中有一個聲音響起。
“負雲道友既然來了,何不入貧道洞中一敘?”
這聲音帶著幾分陰冷,但似乎並沒有多少敵意,可是趙負雲也不願意輕涉彆人的道場。
尤其是這種山洞型的道場,半封閉,若是到時彆人緊閉洞府,那想要出來,隻能夠殺死對方了。
“未請教清風洞中主人姓名。”趙負雲問道。
“自貧道定居此處,便取道號‘隨風’,負雲道友若是不願意來貧道洞府,貧道亦可出洞與道友一敘。”
話落,趙負雲便感覺虛空裡的風有了變化,然後看到清風洞中湧出一片白霧,白霧裹在風中,一條半人半蛇妖怪從洞中鑽出,隻見它的身體隨著風騰上半空,可是下身卻依然在洞中。
趙負雲的雙目閃動著火光,看著這一身青鱗的半蛇半人的妖怪,對方身上的衣服,顯然也是法袍,隨著身體的變大而變大。
“道友可是疑惑貧道為何殺了這隻狐狸?”那半人半蛇的妖怪問道。
趙負雲沒有說話,他自己又說道“因為它將貧道當成那些空有法力而無智慧的癡傻之妖,和本地的那些修行世家一起,想對貧道使驅虎吞狼之計,即使是貧道不聽,到時,他們也一定會讓那徐塘關的關主知道,他的妻被拘在了翼蕩山中,到時的徐塘關的關主便會帶兵來清剿貧道。
那時,貧道與他戰個兩敗俱傷,便會有人出現,將貧道與那徐洪雨一起殺了。那時,剝皮抽筋骨,拘神魂煉法寶,都隻能由他們了,不過,道友恰逢其會,替貧道踩了這個陷阱一腳,貧道定要感謝道友。”
趙負雲仍然沒有說話,對方又繼續說道“貧道知道,道友正在尋找寶材煉寶,而在一個地方,應該有道友需要的東西。”
“哦,何處?”趙負雲這時才開口問道。
對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緩緩說道“當然是那徐塘關中,靈草秘府,徐塘關主,便是為大周朝廷看護這一秘府的。”
趙負雲這時才露出恍然之色,說道“你這蛇妖,原來在這裡,便是在打這個秘府的主意。”
趙負雲突然無理的稱呼,讓這個蛇妖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陰冷。
趙負雲卻在細細體會著心中那一股新生的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