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千山國立足並不容易,可不能夠給人家留下軟弱的形象,尤其是他自己算是在接手白家的關鍵時候,必須拿出一個鮮明的姿態來。
同時,他也要通過這個事情,來看看白家的這些親戚之中彼此之間關係是否有什麼問題。
想要發現問題,自然是要一起去經曆事情,即使是沒有問題,也能夠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同時,又豎立了一個愛護後輩的形象。
一舉數得,所白峙帶著人來了。
隨著白峙的話落,其他的人隻沉默了一下,便有另外一桌的兩個築基修士幾乎同時的站了起來。
“我願前往。”兩人說話也幾乎是同時說的。
魏丹楓沒有說話,他隻是飲了一口溫熱的鹿血,這是他的愛好,每餐都要喝一大杯。
旁邊的白慧柔幫他切一塊帶血鹿肉,夾起伸到他的嘴邊,他一口咬過去,微微的閉上眼睛,嚼吃起來,他吃的很斯文,有一股儒雅的感覺,可是在這種場,這種儒雅和斯文卻讓人感覺到陰邪。
餘淮安隻築基修士,這幾位紫府自然不會前去,那是自降身份,所以回答的是築基。
這回答的兩位分彆是來自於兩位紫府修士的弟子。
他們的師父都沒有說話,因為這裡此時隻能夠是有一個人發出命令。
“肖庭和長明是吧!”白峙不是在問,而是喊著他們的名字,說道:“伱們是應道友與靜元道友的弟子,希望你們不要墜了兩位道友的名頭,去吧,將他人頭帶來。”
他說將人頭帶來的時候,即使是幾位紫府修士也是不由的看了一眼魏丹楓,發現他仍然是微閉著眼睛,正享受著美人素手舉箸喂食的溫柔。
有人心中不由的想,白家的這個白慧柔當真有手段,當年在白家的時候,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此時舉手投足竟是兼具端莊與柔媚,白家在這方麵確實教導的好。
肖庭與長明兩位築基修士行禮應了一聲,然後又看了自己的師父一眼,得了肯定的眼神之後,便一前一後出了吞鬼堡。
肖庭是應化濁的弟子,以蛇蠱毒煞築的基,其一身法力不弱,法力之中更是蘊含著劇毒,與之鬥法之時,法力相接觸,便能夠讓人中毒。
長明對於這個肖庭還是挺忌憚的。
不過忌憚歸忌憚,並不代表他畏懼,而且這一次去追那個餘淮安兩人都站了起來,白峙讓兩個人去,卻沒有說以誰為主,隻說拿人頭回去,他可以肯定,先得手的人,一定會獲得獎勵的。
他是一定要爭一爭的,既為自己可能獲得的獎勵,也要為自己師父的臉麵。
隻是他才出門,便看到肖庭解開自己腰間布袋,一條灰色的蛇鑽了出來,在虛空遊走,仿佛迎風而漲,隻一轉眼之間便已經成了一條三丈餘長,有水桶粗的蛇,隻見它頸鱗甲開口,發出嘶鳴。
它在黑暗的虛空之中蜿蜒回頭,肖庭一躍而上蛇身,朝著長明笑了笑,說道:“長明兄,兄弟先行一步了,哈哈。”
長明眉頭微皺,衣袖一甩,一道劍光飛出來,隻見那劍光往他自己身上一繞,越繞越急,劍光將長明裹在其中,人消失不見,隻見一團白光衝上天空,朝著遠方快速的飛逝而去。
餘淮安手中持燈,破開黑暗。
他是在灰白地帶靠近白色的這一邊行走,周身火光閃爍,每一次的閃爍身形便似燒著了一樣,然後朝前方燃燒著飛去,速度亦是不慢。
他一路的朝著鎮魔壁而去,就在走了一半左右的路程時候,耳中聽到了劍吟聲,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片白色的亮光。
隨之那白光落在了前方的山頂,一個人顯露出來。
這人一身杏色的道袍,手裡捏著一柄小劍。
“原來你走的這麼靠外,讓我好找。”長明竟是後發先至,他的禦劍飛遁在短距離裡,比之那肖庭禦獸竟是要快上不少,也比餘淮安快。
“你是誰?”餘淮安冷冷的問道。
“貧道長明,黃泥崗禦金觀靜元道長座下大弟子,今次奉命來取你項上人頭。”這個長明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自信,他修的法術主要是劍術,殺伐果斷,自也養成了這種自信的性格。
同時又與那個肖庭存在著競爭,所以他希望在那個肖庭還沒有找到之時,便已經能夠斬了這個餘淮安,這樣的話回去之後,肖庭就沒有半點功勞了。
餘淮安雖然心中急著回鎮魔壁,然而此時被這個什麼千山國黃泥崗禦金觀的長明攔住了,他心中也是火起,他也是天都山弟子,這麼多年來在壁下營寨之中,同境界之中,也沒有誰能夠擊敗過他。
他手中的燈光頓時湧動起來,在這一片晦暗的天空之中,像是紅色的泉水,不斷的朝著外麵冒著紅光。
隻見他的手指在手上的燈盞上麵不斷勾勒著,嘴裡也似在念動著什麼咒語。
而那手上的燈盞上的燈焰在劇烈的跳動著,光線似劍光一樣閃爍。
先下手為強,火光跳動,快的不可思議。
長明手中的劍本要禦出,卻感覺到了危險,他本能的一劍擋住了照來的一道濃鬱火光。
這一刹那,他竟是感覺到一股灼熱感,通過自己的劍傳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擋了一道,想反擊,可是一道火光又接一道,道道火光竟像是刺落的劍光,他手中劍隻能夠抵擋了,展動之間,禦卷出白色的光圈。
點點火光落入劍圈之中,碎成一片紅色。
那些火光入劍圈之中並沒有散去,反而像是結成了某種火雲形成了禁法。
長明竟是感覺到了一絲的沉重。
這是餘淮安從趙負雲的畫壁上麵悟出來的雲禁之法。
此次對敵,他沒有藏著的意思,此時用來,他發現竟是格外的好用,隻一下子便占據了上風。
而長明隻覺得自己的劍似被這一層火光黏連住了,被纏住了,不再鋒利,不再靈動。
他的額頭已經在出汗,想要脫身離開,一時又不得法,因為他隻要收劍,火光會瞬間落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他思索之時,他的劍圈出現了破綻,有火光立即透了進來,落在他的眼中身上,意識裡。
他的世界著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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