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般,扶桑國排第三吧。”
“靠,你不吹牛逼能死啊。!”
“船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為啥要吹牛逼呢?
“我可都是實話實說啊。”
“其他我不知道,這些年老偷兒看過的成百上千的醫生,每一個可都是吹牛逼拍胸脯,自己的醫術如神。”
“無論什麼病,隻要落在他們手裡都是無所遁跡,也幾乎都是錢到藥到,而藥到自然就病除。”
“結果呢,個個都是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大尾巴狼。”
“他們都不是啥好東西啊,吃人不吐骨頭,不僅騙儘了老偷兒的錢財,最要命的是耽誤了治療的關鍵時間啊。”
“小子,我可是和你講好,帶你去見老偷兒是沒問題的。”
“但等會到了那裡見到老偷兒,你還是給我把你的嘴巴給閉上,實在閉不上就用根針線給縫上,千萬彆暴露你狗屁醫生的身份。”
“為啥?”
難道長了嘴還不讓說話?
唉!
“老偷兒這些年尋醫問診,已經心理有陰影了。”
“說的好聽是陰影,說的難聽就是有點心理變態了。”
“哦,他腦袋被門夾了,心理變態啊?”
“說說看,變態到什麼程度了。”
“我再提醒一下,這心理變態同樣是病啊,甚至比他中毒的危害隻大不小。”
“他具體變態到什麼程度我自是不知道,我又不是醫生,怎麼好衡量他變態的程度呢。”
“反正,我是在船上捕撈的間隙,聽他兒子講的。”
“說最近幾次他帶父親去尋醫問診,這老偷兒隻要一聽對方的診斷,一看對方開的藥方,如果是和之前那些已經被驗證過沒有任何效果的一模一樣,或者大致不差,他立馬就會暴跳如雷,甚至恨不得要把給他診斷的醫生給活活掐死。”
“要不是他兒子每次陪著他一起去的,或許有不少的醫生,已經遭了他的毒手了。”
“老偷兒,老偷兒,你在不在家?”
老船長在鎮子儘頭不遠的一間茅草圍成的破敗院子門口停住了,他並沒有破門而入,而是君子之交地敲了半天的柴門,偏偏裡麵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
“奇怪呢,這老偷兒腿腳不便,他又能跑到哪兒去了呢?”
我這敲門的聲音已經這麼大了,如風屋裡他也不可能沒有聽到啊?
今天確實已經是農曆十六了,也是每個月之中陰氣最為旺盛的兩天之一。
正常情況下,他的兒子也自會在這裡陪著他渡過一次次的劫難。
但上次慘絕人寰的海捕,老偷兒的兒子,偏偏就在被海鯊集體搞沉沒的那艘捕撈船上。
而整艘捕撈船,洋洋灑灑數十人,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活著上岸。
這隻是最為普通的一個農家小院,坐北朝南三間泥土房,其中右側的一間,應該是這家的廚房,因為唯獨那間的屋頂上,連通著一個簡易的泥土煙囪。
小院的兩側各用泥土堆砌成一排不能再簡單的院牆,雖是異常的簡陋,倒也將小院隔離成一方獨立而寂靜的世界,也自是讓這老偷兒可以在這裡安靜地渡過晚年。
兩扇破敗的木板,也就是這個小院唯一的進戶門,這樣簡易的小門,自是隻能阻攔所謂的君子,至於小人,隨便攀爬一下就已經越門而入了。
但這北海的苦寒之地,又是凶山底下危機四伏的鎮子,又有哪個不開眼的吃飽了沒事乾,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打個沒有任何價值的秋風呢?
即使他們進來了,但遇到這順手牽羊的祖師爺,十有八九偷雞不成,反要蝕把米孝敬在這裡。
門板風吹日曬久了,早已是紋理鬆動,在傍晚橫風的吹動下,吱嘎吱嘎地發著呼哧呼哧的一陣陣巨大響聲,猶如一個垂垂老人巨大而艱難的呼吸聲。
如果這橫風刮的再猛烈一點,或許這兩塊木板,要不了幾下,就會散落成一地的殘木冷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