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祖迎用陸今安的命,從左尚黨那裡訛了一筆,轉身就吊水去了。
任珊提著菜看著他從一家診所門口進去,回頭就跟捂著胸口上福慶街找人的剛子說了。
“彆找了,他在東城衛生院,你去那裡找他吧。”
八零年之前,所有的診所衛生院都是集體財產,慢慢的到八零末九十年代後,比例降了接近百分之五十,很多小地方鄉村醫療保健開始由私人掌控,然後私人診所壯大,民間資本參與公立醫院改製。
任珊說的診所,就是一家私人診所。
剛子沒有絲毫懷疑,躬著身子轉身就跑。
進了診所,果然在輸液區的病床上,找到了靠床坐著,掛著吊水燒的一臉通紅的左祖迎。
“小左,小左?”
“嚇死老子了,老子以為你被那庶子給活埋了。”
左祖迎聽著剛子的叫喚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給我倒杯水去,快點。”
聲音沙啞。
剛子屁股還沒有挨到凳子,馬上又站了起來,“哎哎哎,你等著。”
很快剛子找診所借了一個大瓷碗,雙手捧著一大碗水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來,快喝,我怕你等不及了,倒了半碗熱水還加了半碗井水,溫度正好。”
左祖迎也不矯情,端起來咕咚咕咚就倒下去了。
他感覺自己都快被燒乾了,這一大碗水喝下去,整個人舒服多了。
左祖迎這邊舒服了,剛子卻捂住胸口蹲下去了。
“哎哎哎,你乾啥啊?這生病的不是我嗎?”,左祖迎瞪大眼睛看著縮地上的剛子吼道。
剛子有力無氣抬起手,“快,快幫我叫醫生。”
左祖迎趕緊仰著脖子嚎叫,“醫生,醫生快來。”
很快,剛子躺在了左祖迎旁邊的病床上。
他舉著鐵鏟朝著陸今安那一鏟,帶走了他臉上一塊皮肉後鏟子撞到了地上,整個人就那麼往前傾去,胸口撞在了木柄上,把自己肋巴骨給撞斷了。
左祖迎聽著倒黴兄弟懊惱的傾述聲,並不覺得意外。
“還好你沒殺他。”
“要不然,說不定你就不是肋巴骨斷了,而是穿胸斃命了。”
剛子沒好氣道,“我這都是為了你,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再說,我可不敢殺人,要殺你自己去殺,我還得和淑玉好好過日子呢。”
左祖迎吐出了一口渾氣,“我這還真不是說風涼話,我跟你說,那小子很詭異,命硬的很,克人,有老天護著呢。
怎麼弄都弄不死,真要下死手了,還能反彈。
也真他媽絕了,我是做什麼孽了,給我來個左尚黨這種爹,還來個陸今安這種對手?”
剛子看著一臉虛弱還想握著拳頭砸床板的左祖迎,“這對手和爹也不是今天才給你的,之前也沒見你這麼泄氣呀,遇上啥事了啊?讓你感觸這麼深?”
左祖迎無語道,“你看我發型。”
剛子差點被氣樂了,“我看你娘的發型,你嘴裡就沒一句正經的。”
“你個傻逼,老子讓你看我頭發,耳朵後麵這一塊是不是跟火燎過似的?”
剛子側了側頭,“還真是?”
左祖迎生無可戀道,“老子昨晚差點被雷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