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行！
多年的相處，衛大人看著殷大人的背影，就知道殷大人現在很生氣，連忙亦步亦趨的跟在殷大人的後麵。
走到殷大人的書房，衛大人順手關上房門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殷大人一進房間，就氣惱的把手中的幾本文檔摔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還有完沒完。”
“殷大人，下官也沒想到”衛大人還沒說完就被殷大人打斷。
“哼！沒想到，沒想到什麼？沒想到越大人如此機警、敏銳、果斷有勇氣？”殷大人壓低著聲音吼道。
“是，殷大人。所以”衛大人連忙解釋道。
“所以到底想怎樣？普通老百姓之子且三元及第，真的以為是混來的？氣度及學識差了什麼？我看更好。”殷大人惱怒的說道。
“是的，殷大人。隻是孔家總覺不忿想給點苦頭吃，稍微打壓一下出出氣。”衛大人點頭說道。
“稍微打壓？吃點苦頭？如果這幾本是真的皇家典籍正本，你可知後果？”殷大人背著手怒道。
“是的殷大人，看來他們也知所以才敢潑墨。”衛大人皺著眉頭說道。
“所以才敢潑墨？嗬！”殷大人無奈的冷笑一聲，說道。
“你已在我身邊多年，如今也算朝中老人。你自己看看這麼多年來，翰林院的一甲三人哪個不是出自世家。又有幾個是來翰林院真正做事的？都隻是來過渡一下而已。孔家本就勢大，又和項家結有姻親。這樣強強聯手，你覺得真的好？”殷大人在房裡轉著圈，憤怒的說道。
這麼多年，衛大人還是第一次看見殷大人如此憤怒，如此直言不諱。
“殷大人息怒。如今朝中的確如大人所說彼此拉幫結派，而此風已長多年。下官自然也看到這些，可咱們翰林院看著風光，實則也是兩頭為難。這些年的太傅都出自孔、項之家，我們翰林院倒成了助手。其實，真正教皇子們學問的還是我們翰林院，可……”衛大人低著頭有些難過的，說道。
“唉！算了不說這些，你怎麼看越大人？”殷大人也歎了口氣說道。
“大人，在下官看來，越大人是個人物。”衛大人低聲說道。
“說說看。”殷大人點點頭坐了下來，說道。
衛大人看見殷大人沒有生氣了，恢複了以往的淡然，連忙上前倒了杯茶給殷大人。
“大人也知，越大人第一天上值就被故意衝撞。但是，越大人躲開了還直指是故意為之。這讓鄧侍書無力辨解，隻能倒歉狼狽離開。當時，我就覺得越大人年齡雖小，可是觀察力驚人且能直中要點。隻是認為，這樣不顧及他人顏麵不甚太好。但是，下官今天看見越大人處理此事，又覺他有勇又謀。應該也是感覺到被針對，所以才特意在書案上留下特殊記號。越大人說他到了案桌前但並未坐下，我也特意看了那椅子的確還沒拉開。所以，他連文檔都未打開，就直接喊來侍衛，以此可留下更多線索也能自證清白。而且，他回答大人和下官的問題時，始終不卑不亢神態自若，有禮有節且有理有據。哪裡像是普通人家弟子？所以，下官當時都有些驚到。”衛大人一口氣說完，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嗯！越大人的表現也驚到了我，倒是讓我狼狽離開。”殷大人自嘲的說道。
“大人不是如此，這是大人有體恤之心。如果在彆的地方，越大人哪有好日子過。”衛大人急忙說道。
“唉！你也不必寬慰於我。平時你也機敏，當時不是也說不出話來，隻能跟我一起走。”殷大人笑了笑說道。
“是的大人。下官當時確實也無話可說且無話可問。”衛大人苦笑一下，無奈的說道。
“唉！坐下吧！”殷大人指了下椅子說道。
“大人，下官看這越大人不畏強權，又謹慎機智倒可以為我們翰林院所用。”衛大人坐下後說道。
“嗯！我們翰林院勢微這多年，也該有人才出現才對。”殷大人點了點頭說道。
“大人，不如我們尋找機會……”衛大人壓低聲音悄聲說著。
越文不知道殷大人和衛大人會如此評價自己。
這時腦海中也有了應對之法，不能總是這樣被動。雖然現在隻是小打小鬨，如果一味姑息不把它滅於萌芽，會被視為軟弱。隻會讓他們樂此不疲，以此為樂。憑啥！
孔喬和項雲，此時正在翰林院旁邊的花園裡，悠閒的坐在亭子裡喝著茶。
他倆來翰林院上值，每天隻是象征性的做一點，沒有人會管他倆。所以，常常溜到這裡等著放值。
“這回他總能吃點苦頭了吧！一個窮小子，卻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作派。”孔喬漫不經心的說道。
“鄧侍書那小子沒辦好，沒能讓他出醜。這次是板上釘釘的事，他能逃得過。”項雲毫不在意的說道。
“上次是他運氣好躲開了，這次還能躲開？唉！真無聊啊！每天都在這裡等著放值。”孔喬把茶倒在地上，懶洋洋的說道。
“是啊！真夠無聊的可在宮裡又不能閒逛。”項雲隨手扯了根草叼在嘴裡，說道。
“今天散值，我們去打馬球吧好久沒去了。”孔喬把玩著茶杯說道。
“好呀！這一年一直在家溫習功課身體都發黴了。”項雲點頭說道。
“辛苦一年，本來以為這次狀元是在你我二人，沒想到鑽出來個窮小子。我父親讓我不要聲張，說是皇上有意為之。”孔喬壓低聲音說道。
“我父親也是這樣說的”項雲湊近孔喬一些，也小聲說道。
直到快散值了，越文看見孔喬和項雲進了大廳，隻是瞟了他倆一眼便繼續做起事來。
等到散值時間到，越文迅速起身先一步出了宮門。快步走到小樹停車的位置，迅速鑽上了馬車。
小樹看見越文來了，揮著手高興的想打招呼，沒想到越文神速的鑽進馬車。
“小樹戴上鬥笠，待會要跟蹤。”越文坐下後立即說道。
小樹還愣愣的抬著手，聽見越文說要跟蹤立馬興奮起來。
“好嘞！大哥。”小樹一邊拿出鬥笠戴上，一邊應道。
書墨本來在馬車邊想扶越文上馬車，結果越文一步就鑽進了車廂。
書墨的手還伸在空中，聽到越文說話也趕緊鑽進車廂，趴在窗戶邊偷偷往外看。
越文看到書墨這個樣子有些想笑。
偷偷看什麼呢？要跟蹤的人都還沒出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