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幾年他和國內一直有電報聯係,但相互之間說的大多是工作問題,基本上沒有談及職務的變動,所以閆耿東壓根兒不知道周揚身份的變化。
他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周揚雖然已經是研究所所長了,但卻不過是一個團級乾部。
不曾想這才幾年的時間,就青雲直上到如此位置了。
過了好一會兒,閆耿東才吐出一句話“你是坐火箭升上來的吧?”
周揚咧嘴笑了笑說道“沒那麼誇張,畢竟你和老陸都已經是12級了,我混個正師級不很合理嗎!”
“那倒是,你在國內的事情我昨天聽老陸說過一些,憑你的功勞和政績就算是給個軍級也合理!”閆耿東笑著說道。
“軍級暫時不敢想,且沒有什麼意義,反正隻要不影響我搞研究就行了!”周揚道。
這時,老張接口道“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你還年輕,多乾工作,其他的不用強求”
說到這裡,他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周揚見狀,當即上前在老張的後背上敲了敲,為他順順氣。
而一旁的閆耿東則是有些憂心的問道“張叔,你的身體”
不等他說完,老張就笑著說道“不用擔心,都是些老毛病了!”
“我看您說話都大喘氣,走路都得人攙扶著,要不讓京城的那幫禦醫給看看?”閆耿東道。
老張歎了口氣說道“看了,沒啥用,用那幾個老家夥的話說,我這身體已經是油儘燈枯了,就憑著一口心氣兒提著。”
“張叔,你”
“彆這副表情,要不是你們的照顧,幾年前我就該去找那些老兄弟報到去了,多活了這麼多年,人生晚年還做了不少有意義的事情,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接著老張笑著說道“不瞞你說,我已經把身後的事情都辦妥了,我真要有個什麼的話,你也不用難過,更不用回來!”
此話一出,閆耿東更加的傷感了。
雖然老張的話聽起來豁達淡然,似乎看淡了生死,但卻也能聽出他已經預料到自己命不久矣的無奈。
他和老張算是真正的患難之交,而且他也知道老張一直將他當子侄看待,他也是真的把老張當成親人。
不然,他也不會在離開八寶梁村的時候,特意讓周揚幫他照顧這一老一少。
想到這次見麵,很可能就是他們最後一麵了,閆耿東的心情異常的沉重。
周揚非常理解閆耿東此時的心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沒有說話。
老張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自從你走之後,我就知道你執行的任務不簡單,咱爺倆能在臨死之前再見一麵,我已經很知足了!”
“所以,這麼難得的機會,我們就不要說這些傷感的話了!”
閆耿東點了點頭說道“好!”
“我看蓉蓉那丫頭已經顯懷了,幾個月了?”老張轉移話題道。
“六個月了,國慶前後的預產期!”
“不錯,有老徐和老梁家幫襯著,再加上有周揚這小子在,我也放心了!”
隨後老張話音一轉,再次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蓉蓉的外公現在也在村裡,再給這小子當政委!”
閆耿東眼睛頓時一瞪,當即笑著說道“那還真是巧了!”
周揚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這層關係的,要不是眼下單位實在是有點忙的話,我都想把老梁一起帶過來了!”
“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時間!”閆耿東道。
這時,周揚想到了陸正軍之前和他說起的那件事兒,當即問道“對了,你們老閆家的事兒現在咋樣了,上麵是啥態度?”
聽到這話,閆耿東的嘴角頓時露出一個笑容,隨後便和周揚說起了家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