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遠傑被掐得生疼,“撒手!好疼!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紅衣少年這才鬆手,若無其事地往前走,還沒走幾步就遇到了齊汝。
冤家路窄,說得就是他們兩人。
“安三少,又見麵了。”
齊汝看到安知閒直接就氣場全開,他穿了一身黑色長袍,搖著扇子耍帥,欠揍的嘴臉讓安知閒手怪癢的。
“齊汝,路這麼寬,你屬螃蟹的非要攔著小爺!”
“我今兒還就不讓你走了!”齊汝前兩天剛剛被他搶了中意的花魁娘子,怎麼可能對死對頭有好臉色。
他早早就看到安知閒這三人了,特地過來給他們找不痛快。
安知閒呲了呲牙,“麵子給多了,狗都覺得自己是獅子了。”
齊汝氣得半死,“你罵誰是狗?!”
“誰應誰是了。”安知閒還生怕不氣人,又特地喊了一聲“齊狗”。
就這樣,兩個互相看不上的紈絝少年再次當街對罵了起來。
殊不知五米外的雲想樓雅間有個男人始終都在注視著占據嘴戰上風的少年,這個人正是今年鋒芒畢露的大皇子。
雍和注視著他,眼裡的情意不加掩飾。
既然讓他喜歡上了,就該一起沉淪才對,憑什麼、憑什麼隻有他一個人在無邊的妄念裡掙脫不開?
安知閒並不無辜,他每一次說話,每一個回眸,全是讓他牽腸掛肚的魂牽夢縈。
他終會得到那個張揚跋扈的少年,讓少年成為他唯一的皇後。
樓下的罵戰又持續了一會兒,最終以齊汝的落敗被氣走而告終。
安知閒不屑地笑了一下,轉個頭的功夫就看到了站在雲想樓三樓窗邊看戲的男人,瞧著對方還有點眼熟。
是長公主府秋日宴遇到的神經病,對方看他眼神委實可怕的很。
竟然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
人間,鄴城。
酒醒夢醒的安知閒再度來到鄴城卻不是來找還在鹿城錄節目的贏和,而是來拜祭故人的,聽說齊汝死後就是葬在祖籍鄴城,那個人的後代雖然不濟但架不住他自己出息,齊汝的陵園都成了現代的景點。
他來到墓穴底部,見到了那副時隔千年依舊保存完好的棺材。
安知閒隨意地坐在棺材旁邊,對著化為白骨的齊汝說道“你不像我,你自離京後便在軍中聲名鵲起,還混成了一品大將軍,為風滕國立下不世之業。”
“咱倆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也都青史留名,可你留的是英名,我留下的卻是跟乾元帝的風流韻事。”
“雖說我的名聲本也不咋地,但我也沒想讓後世的人來評頭論足。”
安知閒長歎一聲,他如今無親又沒朋友,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隻能跟故人的屍骨嘮叨兩句了。
如果你問他為什麼不去安家祖墳,那就是他不想打擾父母的安寧。
齊汝,打擾就打擾吧!
反正他們倆在世的時候也是天天鬥,後來齊汝還直接被乾元帝打發出京城,而那時的安知閒又長居深宮,這才讓他們沒了繼續鬥來鬥去的機會。
安知閒又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