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入朝五年,又有母族勢力支持,已有頂替端王、與您並立的趨勢,讓宸王回京來壓製一二也不無不可。”
“還有那位近幾年頗得聖眷的九皇子,若是聖上最寵愛的兒子回京,他這個新起之秀也必會不戰而敗。”
淮王聞言眼神變得玩味起來,陰沉的麵龐重新布滿了惡意。
“放宸王回京,雖然好處多多,但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的嗓音深沉而陰鷙,“有他在,父皇的眼中哪兒還有我們!”
從他記事開始就知道父皇偏心,慕容昭和其他皇子被分的明明白白。
隻有慕容昭,才是父皇的至親兒子。
“慕容昭雖然經曆過一立一廢,焉知就沒有第二次的立太子。”
王忠明白淮王的擔心,但他也知道淮王府和宸王硬碰硬是沒用的。
“王爺,咱們就算再派人截殺宸王,也是沒用的,宸王背後站著的是聖上,我們如何殺得了羽林衛保護的人!”
“倒不如坐山觀虎鬥。”
淮王低聲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放宸王回京既可壓製七皇子和九皇子,也可以洗清本王身上的臟水。”
“既然如此,便把我們的人撤了吧!”
反正也殺了慕容昭一路,至今也沒結果,還不如見好就收。
且讓這位消失了三年的宸王好好殺殺七皇子和九皇子的威風。
王忠單膝跪地,俯身道“屬下遵令。”
他和淮王都不知道方才的那番話已經傳入了文禎帝的耳中。
等候他們的將是帝王的清算。
……
皇宮,龍淵殿。
文禎帝眼底翻湧著黑色的漩渦,殺意在其中來回的翻騰滾動。
“看來淮王真是容不下昭兒。”
三年前,昭兒滿懷失望而去,消失不見;三年後,昭兒終於再次歸來,他不會讓任何人阻擋昭兒的步伐。
“福安,磨墨!”
福安公公上前為帝王研磨,親眼看著聖上書寫了一封傳位聖旨。
寡人之八皇子慕容昭,為已故文懿皇後嫡出,天資粹美,好禮無倦,德才兼備,宜承繼大統,可守器承桃,永固百世,待寡人百年後當繼承大統。
文禎帝寫完遺詔後並未放下墨筆,再一次寫下一道冊立太子的聖旨。
待墨跡乾後,文楨帝將這兩道聖旨放入了福安公公遞來的木匣子裡。
“福安,把這個木匣放好,待昭兒回京,再重新取出來吧。”
“是。”福安公公憨厚的臉愣了愣,而後捧起那個盛放著世人渴求之物的木匣子。
文楨帝看向底下跪著的隱龍衛首領,又把一塊可以號召隱龍衛的金龍令放入木匣之中,這才回身對龍一說道“在寡人去後,你們就去跟著宸王,護他餘生平安,不惜一切代價,這是寡人的命令!”
龍一抱拳應道“臣領命!”
文楨帝重新坐回龍椅,讓福安公公把木匣子放到安全的位置。
步步為營,都是為了讓他的嫡長子重新做回雲晟國的太子殿下。
其他兒女認為文楨帝偏心,沒錯!他就是偏心於嫡長子!
沒稱帝前,他雖然是先帝諸皇子裡能力最強的,卻不受先帝喜愛,又沒有強大的母族勢力可以依靠,是文懿皇後陪他走過那段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光,給他帶來了歡樂,也讓他真正入了先帝的眼。
稱帝後,他和文懿皇後就有了昭兒,那個孩子八歲就沒了母親,年僅八歲就成為太子,日日勤學苦讀,隻因他需要可堪大任的太子,隻因他希望太子是最優秀的。
縱使如此,他的昭兒從未與他生分過,與他依舊是最親近的父子,那是個很難讓人不喜歡的孩子啊!
但他的昭兒卻差點死在皇位爭鬥中,這讓他怎麼能坐得住!
如今誰也不能阻攔他重立昭兒為皇太子,即使是淮王也不能攔他。
一個皇子罷了,他能圈禁端王,自然也可以將淮王也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