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憐香聽到動靜,回過頭見是易鳴三人來了,她站了起來。
“這次就是苦了青華這丫頭。”木憐香黯然道。
易鳴走到木青華的身邊,伸手將木青華的手腕拿起,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脈博上。
診脈原本不需要多少時間,但這次易鳴異乎尋常的診了有十多分鐘。
中間的時候,易鳴的眼睛微微的閉起,連呼吸都變的很輕。
病房裡立即變的很安靜,所有人都儘量放輕呼吸,不敢有絲毫打擾到易鳴。
木憐香的眼睛裡異彩連連。
易鳴現在的模樣,坐定如山,仿佛所有的疑難雜症都會手到病除的感覺,木憐香隻在一位老龍醫的身上見識過。
在木憐香的想法裡,隻有心懷天下的人,才有資格稱為老龍醫。
連她都不敢自稱一聲老龍醫的!
過了好一會,易鳴的眼睛睜開。
所有人都想問情況,但見易鳴並沒有要解答問題的意思,都很識趣的閉了嘴。
易鳴將木青華的胳膊輕輕塞到了被子裡,再翻手將木青華的頭頸推向一側。
在木青華的頸子上,四根金針很穩當的站著,組成了一個囚籠。
囚籠裡,天心子母蠱的子蠱身體,有一小半凸了出來,將木青華的皮膚頂起。
易鳴盯著子蠱觀察了一會兒後,這才將木青華的頭輕輕放平。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做的極其細致,完全沒有一個十八歲人的毛躁。
易鳴抬眼,看到病房裡好幾雙的眼睛,都透著詢問的意思;
他無聲的朝門外指了指。
病房裡的人,都很默契的悄然走到門外。
易鳴跟在後麵,也出了門。
將門輕輕帶上後,易鳴這才轉身看向木憐香。
“易鳴,怎麼樣了?”木憐香問出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木憐香雖然是醫道大宗師,但對南蠱族的蠱術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樂觀。”易鳴搖了搖頭道。
木憐香的臉色一變,緊切的追問“就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這個蠱,叫天心子母蠱。”易鳴道。
木憐香聽到天心子母蠱五個字時,臉色刷一下就變的慘白。
“前輩知道這個蠱?”易鳴有些好奇了。
“知道。”木憐香的臉上浮現出不忍道“我真的想不到,青華丫頭中的蠱會是這個!”
她的臉色裡透出了很深的疲憊,道“這也難怪你都說不樂觀了。天心子母蠱,在龍域裡的奇術榜裡排第六,幾乎等於沒有解救的辦法。”
解釋的辦法不是沒有,但必須得蠱母親自出手。
現在的問題是,蠱母已經爆成了一地屍蟲,天心子母蠱最後解救的希望都沒了。
木憐香恨聲道“我新特區葉家,與四區的江家,與六區的南蠱族,從此勢不兩立!”
易鳴手指擦了擦下巴,很不厚道的問道“前輩,四區的江家還好說,四區的木家,前輩有什麼打算?”
這就有點捅心窩子了。
木憐香現在最不想麵對的,就是這個事。
木青華被蠱母下了天心子母蠱,木家脫不了乾係。
但四區的木家與木憐香又是打著骨頭還連著筋的血脈關係,木憐香非常為難。
“前輩,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一個家族如果因為眼前的一點利益,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犧牲,這樣的家族,毀滅隻是遲早的事情!”易鳴很鄭重的說道。
理都懂,但真到自己的頭上時,哪有那麼容易做決斷的?
木憐香怔怔的看著易鳴出神,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