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神經一緊,不知道是該如何反應。這樣的客人並不是第一次遇見,但是反應這麼激烈的她還是第一次遇見。沒有時間發愣,她毫不猶豫朝保安室的方向奔跑。
“站住,彆想跑!”胖金庫抄著酒瓶不依不饒的追上去,酒吧頓時亂作一片。
這樣子發酒瘋拿著酒瓶追人的瘋子大家遇見的並不是很多,一時間維護秩序的幾個保安人員追了上去。
大口呼吸,徐青青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至少,沒有這樣子被追殺過。所以說,不要去惹醉酒的人,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放任這大金庫酒精中毒死掉好了!
當然,現在再懊悔她也不能停下奔跑的步伐!
兩位保安適時迎了上來。胖金庫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人壓倒在地麵上,嗷嗷亂叫了兩下,徹底沒有了聲響。看來,是醉暈過去了。
徐青青看著地上那個沒有聲響的中年胖子,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幸好她聰明,沒有亂跑。
抬頭,環視四周,她這才發現酒吧裡麵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尷尬,還有一絲慌亂,她趕緊轉身朝休息室跑去。
那短暫的路程,卻被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攔住。他黑色的眸子深沉如同他黑色的發翼。
酒吧一切喧鬨的音樂全都不見了,所有人似乎都是他的陪襯。那個如同優雅王子一般的人物,就這樣無聲無息凝視她,那濃濃的責備和受傷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做。
加促的呼吸中,他正麵迎上,那個懷抱讓人如此眷戀。世界上最毒的不是毒藥,而是溫柔。年少的時候徐青青就一直在想象如果林名言是一個殺手,那該是如何風華萬千白衣少年,殺人不見血。那時候,她會成為死在他溫柔漩渦裡的第一人吧。
“青青……”抱著那個倔強的人,林名言全身都在顫抖。剛才的一切他都看見了,他好怕她會出事。為什麼她要瞞著他來酒吧當陪酒小姐。她就是知道他不會來所以才那麼膽大包天嗎,需要錢為什麼不和他說!什麼時候,她開始將自己當成外人了?
他灼熱的淚水滴落在她的脖子上,讓呆呆站立的她不禁開始心軟。手指,張開又合攏,徐青青最後還是無聲無息的歎了一口氣,輕輕拍拍林名言的被,她將自己的小腦袋擱在他有些單薄的肩膀上“好啦,我不是沒有事嗎,你哭什麼?都男人了,要承擔負擔的人了。”
“青青,彆到這裡工作了,你想要要賺錢,我可以安排彆的工作給你。不要做那麼危險的工作。”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好。”徐青青點頭,算是承諾了。
“不許撒謊!”林名言還是不肯放過她。
“好,不撒謊。”
心裡安定下來,林名言嘴角不禁有了笑容。他承認他哭很丟臉,可是,他知道徐青青什麼人都不在乎,唯獨在乎他。是不是以前她一直在他身邊,所以他才沒有發現他在乎她。
“名言——”一步邁到他們麵前,葉秦秦的驕傲的臉有些扭曲,水媚的眼睛憤憤然在徐青青身上一掃,她伸手想要掰開那對擁抱的人。
看見葉秦秦,不需要她動手,徐青青已經淡定的收起眼中的所有感情,乾脆利落的放開林名言。
“青青……”林名言看著她,欲言又止。
“好啦,秦秦來了,你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就說吧,我可要先去工作了。”微微一笑,徐青青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掙脫他的懷抱就想要走開。
“你答應過我不在這裡工作的!”林名言一把抓住徐青青,靜靜等待她的回複。
這個時候,是應該一把甩開他還是該做點彆的然後指責他憑什麼管她?徐青青沒有那麼無聊,所以,乖巧的轉頭衝葉秦秦抱歉一笑,她再慢吞吞的扯扯自己被抓住的手,眉頭緊緊蹙起“你總要等我去把工資全部拿回來吧。”
尷尬的鬆開手,林名言猶豫兩下,邁開步子想追上徐青青。
“林名言,你把我當什麼人!”一聲怒吼,極具突破力落入在場人的耳中。葉秦秦憋紅雙眼,水媚的大眼睛裡麵有著濃濃的譴責和不甘。緊緊抿住嘴唇,她渾身顫抖。不是氣,而是冷,由心裡發出的陣陣涼氣。
雙眼複雜的看著葉秦秦,林名言嘴唇微張,卻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對不起……”沉聲道歉,他垂首不敢去看她。
“對不起……對不起!”葉秦秦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名言。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當初來招惹她的是他,一句對不起他想說什麼!“林名言,今天你不講清楚你就休想走出這裡一步!”一步上前抓住林名言,葉秦秦修長的指甲深深紮入他的手臂中,眼裡有歇斯底裡的瘋狂。
“秦秦,彆這樣。”林名言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懇求。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並沒有想到會發生到這一步。
“你要我不要怎麼樣!”葉秦秦紅著眼衝林名言嘶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啊!”她放下驕傲隻想要跟他在一起,她的心思難道他還不明白嗎?為什麼他眼裡隻有徐青青,關心的也隻有徐青青,她呢,如果他不喜歡她,為什麼當初他要來跟她告白!
“……”林名言眉頭緊緊蹙起,溫文爾雅的臉上有著一絲懊惱和無措。
徐青青坐在監控室裡麵靜靜看著那兩個相互糾纏的人,慢慢的揚起微笑。這樣不是很好嗎,這樣很好啊。不是她謙虛想要退出,她的退出,僅僅出於自卑和那段永遠都無法忘卻的過去。
徐青青與林名言,一對永遠都無法在一起的人,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就是他們最後的界限。
“青青,你真的不打算做這份工作了嗎?”宜霜眉頭緊皺,默默無聲看了那個緊緊盯著監控器中那一對男女不發一言的徐青青許久,這才慢慢道。
“宜姐,很抱歉,我真的不能留下了。”留下,隻會為她添麻煩。徐青青了解林名言,他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如果想要做一件事,他一定會為目的不擇手段。
“……算了,我也不勉強你。青青,如果你想回來,這裡有一份工作永遠為你等待。”滿臉笑容,宜霜輕輕摸了摸這個乖巧的女孩的腦袋。
“謝謝宜姐。”鼻子一酸,徐青青對這位平日裡儘心照顧自己的大姐姐更加感到喜歡,還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依賴。
“好啦,多大的孩子啦。我幫你把今晚的工資結算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微微一笑,宜霜轉身為徐青青結了帳。
拿著今晚掙來的血汗錢,將它們貼身收好,徐青青這才走出酒吧。
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這個時辰,路上幾乎就沒有什麼人。秋風吹來,帶著令人瑟瑟的涼意。將外套折騰好,徐青青環抱自己的雙臂一路向前。
這個時辰,她本可以呆在酒吧的某個角落一直等到天亮然後乘公交車回去,可是,她不想再看見林名言和葉秦秦。
一路向前,路過那輛隱晦的停在酒吧門口的黑色法拉利跑車的時候,她頓住腳步。這輛車,她記得是她陪林名言一起去買的。指尖觸及那輛車冰冷的金屬外殼,她自嘲一笑,然後發瘋一般在酒吧門口拉住一輛出租車牛逼衝衝的回出租屋了。
打開房門,一腳踹開彥冷白的房間門,徐青青大步踏了進去。
彥冷白睡得模模糊糊,就被徐青青類似流氓的舉動給嚇醒了。睜開眼,冰冷的眸子一掃那個有幾分熟悉的黑影,他不由得開始警惕。
夜黑風高,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住,本來還有些亮堂的客廳一瞬間黑暗下來,而徐青青是一個不喜歡陽光的人。這件小小的出租房每一個房間的窗簾她都弄了一層厚厚的隔絕光線的窗簾。隻要不將窗簾拉開,這個世界就是永遠的黑暗。處在這樣的黑暗中,他們隻能夠憑借那一點點幾乎看不出的輪廓判斷對方的存在。
眯著雙眼看了彥冷白許久,徐青青猛然拉上房門,一個縱身撲了上去。憑借那一點點輪廓,她咬牙找到了彥冷白的腦袋。用力托住那個大腦袋,她低頭用力的吻了上去。
彥冷白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沒有想到對方卻攻擊的那麼突然。雙手扶上那幾分熟悉的柔軟腰肢,他心裡立即就判定了眼前這個突然發瘋的女人的身份。世界上除了徐青青這個瘋女人,他想不出來還有誰擁有這個尺碼的腰肢,而且還那麼大膽。
雙手一路向上,直到抓住她胸前的豐腴,彥冷白目光冰冷任由獵物送上門,嘴角有著淡淡的笑容。
“嗯——”低低一聲呻吟,徐青青嘴角也有了一絲諷刺的笑容。伸手,雜亂無章的去扯他的衣服褲子,她的吻如同雨滴一般冰涼,一路沿著他裸露的皮膚向下蔓延。
一雙大手想要阻止她的進攻,卻被她挑逗的動作撩撥著根本無從下手。
“該死!”彥冷白心中暗罵,卻對她的撩撥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好吧,他承認在這一點上遠遠不如徐青青。
黑暗中的一切,都那麼的不明晰。淺淺的低吟喚著濃重的喘息聲,誰又知道這隻是一場相互追逐的諧謔遊戲還是有什麼東西在一次次的糾纏中早已定下。
早上,迷迷糊糊睡去就被人搖醒,徐青青能不痛苦嗎?在酒吧工作到淩晨兩三點回來還縱欲過度,天亮之前她好不容易抽空眯一下眼睛,沒有想到才感覺自己進入睡眠就被人一直搖晃,她雙眼都快要睜不開了,腰酸背痛難受的厲害。
“今天你要上課,快起來。”冰冷的眸子盯著床上那個用被子緊緊包住自己不肯起床的徐青青,彥冷白輕輕搖她。
徐青青緊閉雙眼,最後乾脆整個人躲到被子裡麵。
“起床啦……”望著那凸起的白色被子,彥冷白冰冷的眼中有著淡淡的無奈。
“彥冷白,你讓我好好睡一覺好不好。”徐青青回答的有氣無力。她好累,好困,誰都不要煩她。
“不行,你不能遲到。”彥冷白回答依舊冷冷,古板的就如同他自律的性格。
說實話,徐青青有時候真討厭彥冷白這種性格,或者說她就從來沒有喜歡上他。痛苦的從被子中爬出來,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把衣服床上吧。”低低的晨光中,窗簾被拉開一條小縫,露出一點光芒打在徐青青光裸的潔白肌膚上,反射出來的光線煞是好看。彥冷白看著那片光潔的肌膚,眉頭一簇,隨手將她扔在床下的衣服撿起來遞給她。
眯著眼睛,徐青青隻覺得腦袋疼的厲害。迷迷糊糊替自己套好衣服,她爬下床就想出去洗臉刷牙。
“衣服穿反了!”彥冷白一把抓住徐青青的手腕,將她攔劫下來。親手幫她把衣服穿好,他發現自己一點害羞的情緒都沒有,他不禁在心裡感歎,這個適應力都是鍛煉出來的啊。
混混沌沌跟著彥冷白出門,徐青青隱約覺得這事似乎有一些不妥,但是大腦已經亂七八糟一團,她怎麼還能夠理清楚思緒。擁擠的公交車上,她真的很想自己站著去拉車環,但是她真的好困啊。放任自己隨著人群顛簸,最後她尋了處溫暖的胸膛堂而皇之的站著睡覺。
看著那個在自己懷中睡覺還磨牙的徐青青,彥冷白有一種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的感覺。昨晚,她究竟去哪裡了,為什麼一回來就找他做事,做完之後又一幅精神不濟的模樣?
關於徐青青,彥冷白自認為有太多不知道的地方。但是,他們保持這樣的關係是不是也很好。至少,她從來就沒有讓他負責。
公交車到站,彥冷白拍拍徐青青,讓她清醒一點,隨即自己先下了車。徐青青隻覺得臉頰有些痛,然後旁邊的那個位置好像空了出來。沒有多想,她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後繼續混混沉沉。
公交車發動,彥冷白轉身這才發現徐青青根本就沒有下車。冰冷的眼角瞬間盯住那個靠著車窗玻璃睡得香甜的女人,他額頭隱約有青筋浮現。摸出手機低頭看一眼上麵的時間,他眉頭一皺,最後還是沒有乘上開來的第二輛公交車而是選擇朝學校的方向邁去。
徐青青隻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香甜的夢。夢裡的她回到了小時候。大大的院子裡麵,碧綠的植物清脆欲滴。夢裡的她,穿著粉色蕾絲裙高興的在院子裡偏偏起舞。那時候的她以為隻要穿著裙子旋轉就能夠變成一隻蝴蝶。小小的林名言一身簡單的格子襯衫坐在他們鋪在地上的野餐布上仰頭衝她微笑,看她如同蝴蝶一般翩然綠地上。不論她在哪裡,他的眼睛總是追隨她。那時候,他們都那麼純真,那麼美好,他的世界都是她,她的世界都是糖果勇士和王子。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她眉眼也細細的彎到了一處。
“小姐,小姐,車已經到終點站了。”搖搖那個睡得正香的年輕女孩,司機大叔大聲道。
“到站?”詫異的睜開雙眸,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大叔和這陌生的環境,徐青青一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好像今早她跟著彥冷白出門去學校,然後她在公交車上靠著一個人睡著了,那麼,她現在是在哪裡,彥冷白人呢?
尷尬的衝司機大叔道歉,徐青青迅速衝下車。這個時辰,再趕回去上課就直接下課了。抬頭再看一眼四周綠色的山脈,那一望無際的樹林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裡是殺人犯法的好地方。
想必,這就是z城蠻出名的一處對外開放的旅遊景點。
徐青青在z城已經生活很久,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出來玩過一次。上天是不是對她得天獨厚一點,讓她那麼好運,做個夢都能夠出來旅遊。
微微一笑,徐青青邁開步子,沿著公交車站旁邊的一條羊腸小道一路向下。小小的道路上,間或間有一些大爺大媽穿著長袖搖著扇子一路向前。徐青青混在裡麵,算是異類,可是,她樂得自在。
大自然的空氣很清新,很美好,讓她一下子就想要沉浸其中。
羊腸小道上的鵝暖石很滑,特彆是在早上地上還有些潮的時候。一路向下,徐青青已經滑了不下一跤,惹得周圍的大爺大媽哈哈大笑,她也跟著大笑,然後和他們聊天,天南地北,這才知道原來這處爬山的地方還蠻出名的。而出名的原因是因為這座山的山腳下有一座很大的瀑布,瀑布的水很清,很透,老人家特彆喜歡這些有山有水的地方。
站在瀑布下仰視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美景,徐青青忽然有點明白那些老人家為什麼喜歡有山有水的地方了。望著那自由奔騰生生不息的流水,她覺得心境一下子變得開闊。脫掉靴子,找了處岩石一屁股坐下,她笑嘻嘻的將光裸的雙腳放進水中,那冰涼一點點浸透她的腳,流水如同頑皮的孩子,一點點撓著她的腳心。徐青青臉上的微笑越來越大,最終如同太陽花一般怒放。
第一節課下課,彥冷白有些擔心的路過徐青青上課的教室。看一眼教室後方靠近門口地方的那個位置已經被彆人坐上,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不明白從什麼時候他開始關注徐青青,甚至連她每天在哪裡上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他也不是很清楚。
為什麼今天早上他沒有追上去呢?關於這個問題,彥冷白知道自己心裡的答案。一個討厭自己的合租客,何必太在意。
轉了一個方向,他朝著那個真正熟悉無比的教室走去。透過後門那緊閉的教室門上的玻璃窗朝裡麵坐著的那個言笑晏晏,如同乖巧的孩子一樣的漂亮女子望去,他冰冷的雙眼變得越來越柔和。距離他們之間的約定已經不遠了,他卻越來越按捺不住自己狂跳的心。
“彥冷白,再等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將最好的一切給她!”拳頭一捏,他堅定的朝自己的教室邁去。
徐青青回到家裡,小小的眯了一下,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這個世界,就是這點好,所有的不開心,隻要睡一覺,醒來的時候不要將壞事當成壞事就不會再那麼難受。摸摸手機,看一眼上麵的三個未接電話,她點開,最終在顯示的名字上一頓,然後雙眼慵懶的一眯。
葉秦秦,不知道找她有何貴乾?
暗下回撥鍵,徐青青安靜的趴在床上看著外麵有些暗下來的天空等待對方接起電話。
“徐青青?”手機那頭葉秦秦的聲音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恩。”輕輕應著,徐青青默默等著她繼續說話。
“我懷了名言的孩子。”帶著一絲徘徊無助,葉秦秦低低啜泣。
她的哭聲很有穿透力,至少徐青青覺得有一瞬間大腦是無法思考了。隔著電話,兩個人無聲對峙了很久,徐青青覺得她的世界又開始亂了“你在哪裡?”幾乎就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緩緩開口。
“林名言家。”彷佛抓到救命稻草,葉秦秦聲音顫抖。
“那個地方我是不會去的。”深吸一口氣,徐青青思考了一會兒,“名言知道嗎?”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子知道嗎?
手機那端的人兒終於悲慟的哭了。徐青青趴到在床上,平凡的眼睛諱莫如深。看來林名言是知道啦。
正如徐青青所說,林名言是一個花花公子,正是因為對所有人都有情,所以才最無情。掛斷手機,她覺得她完全就看不懂那個曾經一起長大一起笑一起哭的男孩了。或許,他從來都不花心,他隻是絕情。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葉秦秦的名字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徐青青知道自己救不了她。關上房門,她將自己鎖在房間裡麵然後將窗簾拉開,一直仰望外麵的升起的明黃色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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