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
武館收取的銀錢那可就不是一般的貴了。
動則幾十上百兩銀子,而且各種跌打損傷的藥散之類還得自費。
所謂窮文富武,就算是劉鬆李鐵,還算家底不錯的,都是花不起錢去內城練武的,更彆說是他,現在一身上下就是二兩銀子都掏不出來。
“去典當行賣了麼,估計能換個二三兩銀子,算是意外之財了。”
陳牧心中沉吟。
但卻又有些不太甘心。
在這種混亂的世道,什麼聰明才智都沒意義,耍弄聰明反倒可能要了自己的命,隻有謹小慎微才能過活,但他一來沒錢,二來無勢,要想脫離底層,那是幾乎看不到希望。
倘若能練會一門刀法,有了武力在身,那就截然不同了,不說那些鄉紳豪強都願意聘請去做護院,在幫派也能地位在上,單單是在城衛司,也有機會得到上頭的賞識,從底層的差役升上去做差頭。
差頭和差役不同,嚴格來說差役根本不算是官吏,隻不過是受到官家的雇傭,負責平日裡的巡邏而已,但差頭可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經由各地城衛司差司所提拔的差頭,那屬於真正的‘吏’,甚至可以算作‘從九品’的小官,與尋常小民有著天壤之彆,和差役也是截然不同的地位,一些弱小點的幫派勢力見了差頭,甚至還要奉上一些銀錢打點關係,避免差頭和他們過不去。
“還是試一下吧。”
陳牧想了想後,還是翻開了麵前的小冊子。
反正這種刀法外功,練的不好最多就是扭傷筋肉,休息一些天就能恢複,出不了太大的岔子,實在不行把內容記下來,然後再拿去賣給典當鋪換銀子就是了。
——狂風刀法,歸屬於乾天坤地八支中巽風一脈,形亂意不亂,千風過儘,纏筋刮骨,若能修煉至圓滿,則能練就一縷‘狂風’刀勢。
秘籍第一頁沒有圖畫,隻有這樣一段文字描述。
陳牧若有所思的翻開至下一頁,隻見一個持刀立姿的身影躍於黃紙之上,手中的刀以一條虛線引導,似是歪歪斜斜自下而上,底部小字描述為‘亂風第一式’。
陳牧仔細端詳片刻,隨後起身,抽出自己的差刀,按照圖畫描繪,揮出一刀。
他練了兩年的橫劈豎砍散手,這一刀揮出去倒也像模像樣,但自己卻覺得十分古怪,發力甚至還不如他平時純粹的橫豎劈砍。
“果然李鐵他們所說不錯,光憑一本典籍,最多隻能練出姿勢,但具體該如何使力發力,又該如何變化轉換,沒有一脈相承的武師手把手指點,要摸索出來難度太大太大。”
陳牧心中暗歎。
雖然難度很大,但既然決定嘗試,倒也不至於起步就放棄,陳牧繼續往後翻去,就見後麵一連三頁,分彆都是亂風第一式的後續變化,一共三種,依據對手的不同應對方式而進行不同的斜撩、橫斬以及順劈等變化。
將幾種變化一一記憶後,陳牧便開始照做習練,練了一會兒後,倒也將這幾個動作初步的完成了,具體該如何發力隻稍微摸索出一點,並且也不清楚與正經路子是否相悖。
就這樣,一路稀裡糊塗的將這第一式以及三種變化練了半天,過後卻隱約覺得,似乎還不如他平時練的橫劈豎砍的散手好使,要是與人對戰拿出這種半吊子招數,說不定不但占據不了什麼優勢,還得吃彆人的大虧。
“應該還是發力和使勁方向的問題,光憑一頁冊子的確沒有太多的信息。”
陳牧心中沉思。
這一番鍛煉下來,也讓他確定了,他自己顯然也並不是那種一點就通的武學天才,能夠單憑幾張圖譜就直接明白一套招式的所有關鍵所在,直接憑空練就。
要是後麵的幾招也都是這種半吊子,就算是勉強練熟了,使起來也不會和尋常的橫劈豎砍有太大的差彆,這部刀法可能也就是換個二兩銀子買肉吃了。
“哥,喝水。”
正當陳牧停止了練習,歎了口氣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旁傳來。
就見陳玥穿著一雙乾乾淨淨的花鞋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手裡端著個粗糙的陶罐,陶罐裡盛著一些清水。
她仰著一張可愛的小臉蛋看過來“是燒開的。”
陳牧溫和一笑,伸手接過了陶罐,他曾告誡過陳玥好幾次,水不能亂喝,得燒的滾開之後才行,這種落後的世界,壽命的長短與亂吃亂喝基本有著直接的關聯。
捧著陶罐喝了幾口,又遞了回去,並摸摸小丫頭的腦袋。
“哥哥在練功夫嗎?”
陳玥看到陳牧擺放在灶台上的小冊子以及上麵的招式圖案,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
陳牧點點頭。
本以為可能是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但現在看來還是有點樂觀了,想真正練成武藝,或許還是得一點點積攢銀錢,湊的多一些,然後去內城的武館拜師學藝。
然而。
正當陳牧要將小冊子收起來時,他卻忽然怔住。
視線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漂浮在半空中的文字,他怔然的眨了眨眼,文字也沒有消失,就這麼漂浮在他的眼前。
武藝狂風刀法(未入門)
經驗2點
在確定了這並不是自己的幻覺之後,陳牧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