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次算計到我頭上來了,得了便宜還敢賣乖?”
陳牧瞥了花弄影一眼。
合歡宗女人的思維的確或多或少都有點不正常,隻不過到了他如今的地步,已經不懼怕被算計,也不在意其他,此次探索陰陽,他收獲的經驗倒也不少,隻不過毫無疑問是花弄月和花弄影收獲更大,畢竟當世能將乾坤武體練到這個境地的,千萬年來僅止他一個。
或許無法說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
“我們隻不過是順水推舟,何談算計?大人把人家想的也太壞了些,雖是我們姐妹得了收獲,大人也或多或少得了些好處的罷。”
花弄影看著陳牧吃吃的笑,目光楚楚的看著陳牧。
似是終於捅破了那層關係的隔膜之後,在陳牧麵前又恢複到過去的樣子,不再那麼的謹小慎微,恢複了些合歡妖女的活潑樣子。
陳牧沉默了片刻後,道:“心無執念,也好。”
這幾日他配合花弄影和花弄月兩人修行,雖兩人的修為略低,尚在六腑境,但畢竟修行的是陰陽之道,且體質特殊,秘法也很有意思,還是讓他也得到一些體悟的,不過現在時候差不多了,他也該動身前往龍木島了。
“天道循環,有盈則有缺,有缺則有盈。”
陳牧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掃過花弄月和花弄影,略微有些感歎的開口,道:“你們縱是現在,要衝擊玄關怕都能有四五成的把握,未來要邁入宗師境可是容易了太多,這份天資可謂得天獨厚了。”
陳牧微微搖頭,這天下還沒有能與他比較天賦之人,過去沒有,未來也大概不會有,在他看來花弄影和花弄月的這種得天獨厚的天份,當世除了極少數最為頂尖的天驕之外,能與她們相比的也不多,未來甚至有雙雙躋身換血的可能性。
姐妹以秘法修行,心意相通,相當於是在修煉完整的陰陽意境,可她們在不施展秘法時,卻又是不同的兩個人,未來可以各自突破玄關,難度何止減半。
修習情欲卻又克製,那便會一直層層積累,直至放縱出來的那一刻,心意也會隨著這多年克製的情欲而宣泄轉變,完全打上他人的烙印,身心皆受他人控製。
他能感覺到花弄影的語氣中並無怨恨,因為生來連體,在這個世道便是‘怪胎’,被遺棄也是再正常不過,相比起怨恨,更多的還是一絲落寞。
如今的陳牧對花弄影和花弄月這一對合歡姐妹,可以說是從意境到功法再到一身修煉的種種媚功都一清二楚,每一處細節都了解的徹底,自然知曉花弄影的話語不假。
陳牧屈指在花弄影額頭彈了一下,讓她‘呀’了一聲:“好好修行。”
正是因為如此,這部分合歡宗的弟子,才能進入各方,甚至是進入皇宮後庭,而不受到懷疑,因為從那一刻起她們已不屬於合歡,當然這種內情也為許多正道宗門所不齒,畢竟前一種縱情派就已算是邪門歪道了,後一種更像是培養女弟子供人玩弄,哪是正經宗門能做出來的事。
花弄影也短暫默然,洗髓到換血這一關可是極難極難的,越強的道則越難,縱然陳牧天資絕世,但也難說想邁過那一步需要多久,而在那之前,這天下對陳牧來說便始終是危機重重。
花弄影則衝著陳牧眨了下眼睛,聲音酥酥的道:“我和姐姐的份量,在這天下,隻有大人是一清二楚的呢。”
陳牧說到這裡輕輕一笑。
他來到這個世界時,也是僅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但他終究是不同的,他前世也是有父母生養,並非生來便被世間遺棄。
曾經的他和花弄影花弄月同為年輕一代的天驕,但現在兩人的修為實力已完全跟不上他,即使要替他做事,也沒有什麼可去做的,陳牧自也希望兩人能早日踏入洗髓境。
“似大人這般的英傑,或許是再有千載萬載也難以誕生一個吧,我和姐姐是本該死去的人,生來就已被這個世間遺棄,從來不曾想過能有今日,還能結識大人這樣的人物。”
合歡宗的功法有兩種,一種是縱情欲,有欲無情,延伸出去便是控製他人,以情欲之迷亂使人甘為麵首任由采補,另一種便是花弄影和花弄月所修的克己欲,修煉著歡欲之道卻又需要始終克製自我,基本上也就隻有曆代真傳乃至寥寥一些最出色的弟子能修行。
陳牧悠悠的看了花弄影一眼,然後將她放下,並緩緩站起身來,舒展一下身體。
“尋過呢。”
聽到花弄影的回答,陳牧不由得感歎一聲,道:“合歡宗在天下宗門裡,遠遠稱不上最強,但若論宗派傳承和生存之道,也沒幾個宗派能比得過你們。”
花弄影所說的話他並不懷疑。
“不必同我相比。”
花弄影一根纖細青蔥的玉指在陳牧胸前畫著圈,吃吃的笑了下,道:“今後我們的執念就隻剩下大人了,此生也隻屬於大人了,就算是合歡之令,相比起大人的命令,也是大人的意誌優先在前,這樣大人總算能稍稍信任我們一些了?”
這邊花弄影和花弄月立刻邁著蓮步走近過來,一左一右的俏聲道:“我們服侍大人沐浴更衣。”
不管這一對合歡姐妹是怎樣的天資,怎樣的出色,也改變不了她們曾是被世間遺棄之人的事實,不管在合歡宗的環境下如何成長,形成了怎樣的思維,想起這些也不可能毫無波瀾。
花弄影微微一怔,道:“大人在時姐姐怎麼不提醒一二。”
緣由自然便是花弄影這一類弟子。
“若是我要你們與合歡為敵呢?”
“太聰明可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倒頗有一些先修行帶動後修行的意味,不過也隻有花弄月和花弄影這一對體質極其特殊的姐妹方才可以,其他人哪怕是陳牧和許紅玉,能通過雙修替許紅玉帶來一些淬體修為上的增進,但對於意境的感悟,他卻無能為力,無法和許紅玉心魂交融,帶她修行。
花弄月嬌聲回應。
“好了。”
體內的氣機慢慢平複下來,她看著陳牧,目光婉轉,笑嘻嘻的說道:“大人這般誇讚,我和姐姐和但當不起呢,就算我和姐姐的天賦真能合而為一,比起大人亦有差距。”
當然似她們這樣的例子,恐怕也是億萬中無一,倒也稱不上奇怪,隻能說是命運使然,本不該活下來的,卻活了下來,那自然是雨過天晴,曆劫後生。
這一類修克己欲的,一旦縱情於一人,那就一生受其控製,無法違抗,因為多年克製積累的情欲一朝宣泄,與一開始就縱情欲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心意本質也會受到影響。
陳牧短暫沉吟後問道。
到那時雖仍不可能跟上他的修行進度,但那個時候的兩人,在這亂世之中也算真正有一番實力了,足以橫行天下,似赫連丞這樣的宗師便遠非兩人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