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瀚海閣與淨海宮的諸多宗師,或多或少都有些許保命手段,儘管在靈桓這位靈人老祖以及靈寂這位新晉的靈祖麵前並不夠看,但有的還是能稍微拖延些許時間。
四散而逃的情況下,最終還是有人聯絡並尋到了其他隊伍。
……
“你說尋木洞天出了兩尊靈祖?”
蔣涵看著麵前,氣息羸弱,一臉蒼白的淨海宮宗師,臉色顯得難看了幾分。
一旁的燕虹也是目光為之一沉。
儘管從對方口中得知,那兩尊靈祖裡,新晉的那位實力要遜色不少,但再怎麼樣也是突破了洗髓界限,抵達換血層次的存在,更兼身處尋木洞天,是對方的地盤,可謂占據絕對的地利,發揮空間極大,威脅自不用說。
單隻一位靈人老祖,威脅就極大,更不用說再來一位,這可絕非一加一那麼簡單!
若說一支隊伍,能夠正麵抵抗一位換血境高手,那麼兩支隊伍要想擋住兩位換血境聯手,難度可是大了不止一籌,因為換血境聯手,遠比不同的宗師隊伍聯手,能施展和發揮的空間要更大的多!
原本燕虹已和蔣涵談妥了條件,蔣涵這邊畢竟也損失些許人手,覺得不夠安全,故而思忖利弊之後也願意同燕虹等人聯手,雙方聯袂而行的情況下,四十餘位宗師,隻覺得是穩如泰山,足以在尋木洞天橫行自如,撞上靈人老祖也絲毫不懼。
可現在。
尋木洞天有著不止一位靈祖!
這讓合並了隊伍的燕虹以及蔣涵,都感受到了威脅,強烈的威脅!
他們這四十餘人的隊伍,實力必然要比淨海宮以及瀚海閣那不到三十位宗師強上許多,但麵對兩位靈祖級的存在,彼此配合襲殺,他們可未必能保證毫發無損!
一旦稍有不慎,被襲殺幾人,造成減員,那後續就將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整個隊伍都被慢慢蠶食殆儘也是極有可能的。
“若是陳牧在隊中就好了。”
燕虹心中想到這一點,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
陳牧孤身一人足以橫行來去,肯定是沒有興趣與他們同行,且不說他們這一隊人馬還欠著陳牧一筆尋木靈液,縱然不欠,她和陳牧也隻是萍水之交罷了,若陳牧僅是一位頂尖宗師,那她對拉攏陳牧還是有許多把握的,但陳牧遠非一般宗師,即使她貴為皇室之中有封號的公主,也並不覺得就能拉攏陳牧做事。
不過尋木洞天冒出了兩個靈祖,對陳牧來說或許也是個威脅,就是不知道陳牧眼下是否知曉此事,若是不知曉的話,能聯絡上陳牧將這消息告知,也算是一份示好。
蔣涵倒並不清楚燕虹心中所想,他更沒考慮過拉攏陳牧一並同行,畢竟陳牧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若是真遇到什麼比尋木靈液更珍貴的寶物,也無人能與陳牧搶奪。
“殿下,我看穩妥起見,還是再尋一隊人馬聯手為好。”
蔣涵目光凝重的看向燕虹,向燕虹提議道。
說話的同時。
他心中又閃過些許其他念頭。
這尋木洞天,理當無法誕生換血境的存在,卻不知這位新晉的靈祖究竟是通過什麼方法跨入那一步的,尋木……莫非是有更獨特的靈物麼?
若是尋木洞天產有能助人強行跨入換血境的天地靈物,那價值就無可估量了,不知道多少宗師能夠為此而爭破頭,但這種可能性倒也並不算大。
畢竟就算真有這種神物,在尋木洞天必然也是極其珍稀罕見的,否則不可能上千年歲月,才誕生出一位新晉的靈祖存在,甚至有可能一千年就那麼一份。
“即刻動身,不可耽誤。”
燕虹也是衝著蔣涵沉聲開口,當下局勢有變,搜集尋木靈液的事都得暫放一二,毫無疑問是要以安全為先,淨海宮和瀚海閣的人馬這一次還不知道折損了多少。
……
淨海宮以及瀚海閣隊伍的崩潰的情報,也是迅速以一些特殊的形勢傳遞到各方人馬耳中,引發一片震動之後,諸多宗師便俱都開始彼此彙合。
在這一過程中,自然是又有隊伍遭到靈桓以及靈寂的襲擊,死傷慘重。
另一邊。
陳牧對於這些事情則是渾然不知,他一路探索著尋木洞天,因為是孤身一人,也就並不願意每到一處就弄出巨大動靜,一些被他沿途掠過的中小型聚落,甚至都沒多少人察覺到他的到來,但聚落裡彙集的尋木靈液,則都被陳牧分毫不剩的取走。
這個過程可謂是如同燕過銜泥、探囊取物一般,短短數日時間,他就搜刮了極大的一片區域,雖是沒有遇到大型聚落,但積少成多,也搜刮了足足二十餘斤的尋木靈液。
照此進度搜刮下去,最多再有半個月功夫,便能有不下兩百斤尋木靈液了。
不過。
正當陳牧繼續深入之際,他忽然目光微動,將視線投向遠處,感知到一縷細微的氣息波動傳來,儘管對方儘力收斂,但他依舊能感知到些許。
來者不是靈人,應當是一位宗師,而且這氣機隱約間還有些許的熟悉。
“嗯?”
陳牧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那一縷氣息和他的前行方向並不在一條線上,但他還是悄然循著對方追了過去。
在尋木洞天,單獨行動的宗師極少,或者說幾乎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要麼就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要麼就是有什麼變故,說來他已大致判斷出來人是誰了,早前在龍木島的時候,在上百位宗師之中,或多或少還是有幾位他眼熟的人物。
隻不過當時不宜展露身份,他也就並無更多動作,那其中就有曾在冰州地淵中遇到的一些寒北宗師,還包括一位來自七玄宗的宗師,也勉強算得上熟人了。
……
唰!唰!!
枝繁葉茂的樹冠之間,一道身影竭力收斂氣息,並迅速的疾行。
他一襲長袍,但麵貌卻顯得有些狼狽,絲毫不敢停頓分毫,眼眸中更是殘留著幾分驚悚之色,其人正是來自七玄宗,和陳牧算不上故舊,但也有些許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