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凶猛!
七八點鐘的時候,正好趕上早高峰時間段,到處都堵的厲害,自行車和電動車則是見縫插針地在快車道上隨意地穿行,時不時出現一些驚險刺激的景象,看的人時不時地大呼小叫,讓人深深地覺得這座城市是多麼的充滿活力。
出租車也是走走停停,不僅要躲開各種非機動車和行人,還要等紅燈,結果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婁傳英住的小區,以至於婁傳英都感慨師傅,你是我見過的最遵守交規的出租車司機,真的,彆的的哥都見縫插針,連反向闖紅燈逆行的事兒都乾得出來,所以我平時都很少坐出租車的。
出租車司機滿臉的乾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婁傳英笑著把錢遞過去,說道“不用找了,就當是小費吧,師傅,希望你把遵守交規的好習慣給堅持下去。”
出租車司機尷尬地點頭,接過錢。
婁傳英忽然又把手機拿出來,說道“師傅,留個手機號吧,像你這樣的好師傅,以後有事需要用車了,我還找你,放心,留個路遠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你空車白跑一趟,到時候看情況給你加錢。”
出租車司機尷尬的笑容頓時一僵。
然而沒等他說自己沒手機,婁傳英又說道“你可彆說自己沒手機,你們天天在外麵跑著,沒手機怎麼跟家裡聯係?趕緊的吧,錢你都收了,留個電話照顧你生意還害羞?快點,我還要回家換衣服去開會呢。”
出租車司機無奈,隻好從兜裡摸出手機,本來還想裝模作樣一下的,結果婁傳英手快地直接把他的手機給拿走了。
握草!
出租車司機的臉都綠了,我的手機居然被一個弱女子給搶了?這踏馬上哪兒說理去?這要是被彆的兄弟知道了,還不笑話死我?
不過婁傳英也沒乾什麼,就是解鎖屏幕,然後撥號……很快,她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師傅,貴姓?”婁傳英問道。
出租車司機不想回答,不想留電話,不想和婁傳英有太多接觸,不想……但是都到這份兒上了,他再不想就明顯不合理了,就要引起婁傳英都懷疑了。
沒辦法,出租車司機隻好萬般無奈地答道“免貴,姓萬。”
婁傳英低下頭,在自己手機上打字備注了一下,嘴裡還念叨著司機,萬師傅。
出租車司機一臉懵逼,你這……還來真的啊?你家前夫那麼霸道,踏馬我真不敢留你電話啊大姐!
完事兒,婁傳英又把手機還給出租車司機,然後下車的時候還跟柳詩語說“詩詩,跟萬師傅再見。”
柳詩語也很乖巧懂事地擺擺小手,說道“萬師傅再見。”
出租車司機靈機一動,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問道“小朋友真懂事……這是你女兒?”
婁傳英隨口說道“乾女兒。”
乾女兒?
出租車司機喃喃自語,一直到看著婁傳英帶著柳詩語進了小區,他才回過神兒來,自言自語道“或許我應該當出租車司機的?唔,當司機應該生意不錯。”
隨即他自己都笑了,開什麼玩笑,這一行隻要是入了行,就斷然沒有再退出的可能,退休更是想也彆想,不可能的,不存在的……要麼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讓乾掉了,要麼是自己老板弄死滅口了,最後一種是運氣特彆好,一直在老板的家族裡服務到老死為止。
他乾這一行也有十年了,除了一個叛逃者不知所蹤以外,還真沒聽說哪個同行是能壽終正寢的,反正乾他們這一行的,都沒有善終,純粹就是一種人形快消品。
這時後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中年女子擠了進來,嘴裡用本地方言嘰咕著說著自己要去的地方,出租車司機淡定地說道“不好意思,這輛車已經是有預定了,請你下車。”
中年女子的音調頓時提升了八度,嘰咕著威脅的話,無非就是投訴什麼的。
拒載?罰款?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出租車司機,他能怕這個?淡定地又重複了一遍,結果中年女子蠻橫地直接把車門一關老娘就是不下車,有種你彆拉客了,看誰耗得過誰。
出租車司機歎了口氣,他不是個喜歡殺人的變態,除了任務有要求,又或者情況特殊不得不滅口的情況,他還是儘量不殺人的。
但是現在,他還有彆的任務要執行,不可能帶著一個電燈泡過去,趕又趕不走,這種人又很麻煩,萬一以後大嘴巴說點兒什麼……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就是有人上趕著要來送死,他能有什麼辦法?
算了,反正早已經是兩手血腥了,多一條人命又或者少一條人命,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出租車司機一聲不吭地發動了車子,繼續前行。
後座的中年女子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她看來,的哥這是怕了,服軟了……她的目的不僅達成了,而且,貌似還可以再訛一筆車費?
心裡盤算著這些念頭,中年女子很快發現,出租車並沒有往她要去的目的地的方向開,也沒有上高架橋快速路,而是直接開去了旁邊的一條小路,繞到了河邊。
婁傳英居住的小區地段非常好,公交路線和站點都很少,意味著來往的人流就很少,但是附近就有高架橋快速路的上下口,自駕出行非常方便……這就頗有些鬨中取靜的味道了。
在河邊停了車,出租車司機又再次觀察了一下,河這邊要很遠以外才有人,河對岸也差不多,而且河對岸不是居民區,也不是商業區,而是少年宮,關鍵頭頂上就是跨河的高架橋快速路,沒什麼特彆大的動靜,根本也沒有人注意到橋下河邊有什麼人,即便看到出租車了,估計也以為是司機在人有三急,在找地方上廁所。
而且距離那麼遠,也不可能看清楚橋下的車牌號和司機的長相。
中年女子這會兒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了,這地方還在市區,但是小路、河邊、橋下,這麼多荒涼的元素集合在一起,她不慌都不行了。
“你想要乾什麼?我可跟你說哦,現在是法治社會,到處都有攝像頭的,你可不要亂來哦,我跟你講哦,你要是做了什麼壞事情,官差是不會放過你的哦……”
中年女子還在絮絮叨叨地嘰咕著,出租車司機壓根兒就沒理睬,麻溜地開門下車,繞到中年女子的車窗前,中年女子立馬警惕地把車門鎖死,然後拚命地手搖車窗,想要把車窗給搖上去。
但是中年女子動作再快,缺乏潤滑的手搖車窗也不會配合,出租車司機的出手更快,她隻覺得眼睛一花,出租車司機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脖頸,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手指按緊她的頸椎,大手猛地向上一提。
隻聽“哢”地一聲脆響,中年女子軟綿綿像沒有骨頭似的,癱倒在後座上。
出租車司機打開後備箱,一邊拿黑色的裹屍袋,一邊嘴裡碎碎念著“下輩子記得彆廢話,我最討厭人嘮叨了。”
一句話還沒說話,突然警覺到身後為危險的氣息,出租車司機下意識地就想要做出一個戰術躲避的動作,但還沒等他做出任何一個動作,就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