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打開,見裡麵的蔣家人以及戴茜齊齊的看過來,隨即站起身迎接,王言笑嗬嗬的拱手“不好意思啊,蔣叔,路上有些堵,來的晚了一些。”
“哎,咱們約的五點,現在才五十五,你還來早了呢。你呀,總是說我不要客氣,到了你自己還不是那麼見外。”蔣鵬飛哈哈笑,對服務員交代了開始上菜,拉著王言介紹“來,戴茜啊,這就是我們家的恩人,一直跟你提起的王言。王言啊,這是你戴阿姨的妹妹,我的小姨子,叫戴茜。你叫……跟著南孫叫小姨就好。”
還隔著桌子,故此並未握手,王言隻微笑點頭“小姨好。”
戴茜也是一臉職業微笑,露著滿口的小白牙“你好,王言,謝謝你慷慨幫忙。要不是你,蔣家還真不知道怎麼樣呢。”
“哎,小姨,你就不要再感謝了。這些日子啊,蔣叔、戴阿姨、南孫,還有蔣奶奶,都謝了不知多少遍了。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讓小姨感謝,隻是來認認小姨你這個人,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隻管開口,一定儘我所能。”
“那我就先謝謝嘍,聽南孫說你對建築頗有研究,以後我們可以多多溝通。這些年,我在國外就是做的一些建築的翻修保護。”
“互相探討,共同進步,求之不得。”
蔣鵬飛笑道“好了好了,都彆站著了,咱們坐下說吧。”
眾人各自落座,順時針方向,依次是蔣鵬飛、戴茵、戴茜、蔣南孫,王言坐在蔣鵬飛、蔣南孫父女倆的中間。
這桌子並沒有很大,不是一堆人隔著桌子都夠不著那種,就是平常的一方小轉桌,所以各人的距離並沒多遠。這樣挺好的,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借著調整椅子的位置,王言的手,正好放到了腿上,輕輕的捏了捏,這才跟個正經人似的扶著茶杯,由著蔣鵬飛倒茶。
感受到熟悉的溫暖手掌的撫摸,蔣南孫美目流轉,俏臉微紅,不禁偏頭看向了身邊的王言。就這麼一下,她憋在心中的埋怨就通通消失不見,轉而換了小刺激在心頭。
王言當然一進來,就看到蔣南孫耷拉著一張臭臉,偏眼中還有著期待。方才他進門,眼神一掃而過,早都注意到了她的失落。什麼心思,什麼意思,他當然都清楚,畢竟他就是故意不理會……
他喝了口茶水,禮貌性問了一句“老太太沒有一起過來?留她自己在家?”
“她吃不了多少東西,也跟咱們聊不到一起,所以就在家跟保姆一起呆著呢。”蔣鵬飛擺了擺手,問道“王言,今天股市熱鬨的很啊,你有沒有關注?”
王言挑了挑眉“還玩呢?”
“沒有沒有。”蔣鵬飛連連擺手“就是沒事兒的時候,看看市場動態嘛。結果今天實在是太熱鬨了,精言集團啊,這一天過去,數次瀕臨跌停,都被拉了回來。看新聞說是他們的銷售經理楊柯跟葉謹言鬨掰了,挖了很多銷售骨乾,導致現在精言集團銷售業務停擺,損失了很多錢啊。”
“我當然知道,跟楊柯還算得上是朋友。今天的事我也參與了一下,賺了點兒零花錢。”王言看向對麵坐著的“聽說小姨曾經也是精言集團的,是跟隨葉謹言打天下的元老,我跟在彆人屁股後邊一起搶了點兒錢,不介意吧?”
“我都離開精言多少年了,再說生意就是生意,我有什麼介意的?”戴茜搖頭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今天賺了多少?”
王言豎起食指和中指,比了一個耶,喝了口茶水,搖頭一笑“也就隻能今天這一次了,之後要是還這麼不懂事兒,他們就該找我的麻煩了。不過我也沒想到,精言集團這麼能抗,他們的現金很充沛。”
戴茜搖頭道“你知道房地產公司的通病就是負債率特彆高,曾經的精言為了快速發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老葉想到了市場不會永遠都那麼火熱,房價也不會無限製的漲下去,所以他頂著壓力,開始有意的放慢公司的發展。雖然還是有負債,但是也在可承受範圍內,財務狀況非常好,不至於出了意外,連累全盤。
今天你也看到了,雖然之前毫無準備,但第一波最密集的打擊,他算是招架住了。傷筋動骨是一定的,但是要說破產清算,還遠遠不會到那個程度。”
“跟我想的差不多,說來還怪不好意思的,葉謹言周一才買了蔣叔家的老房子幫我回了款,這才隔了一天,我就去人家那占便宜了。”
戴茜看的挺明白“在商言商,這個便宜就算你不占,也會有彆人來占,都一樣。”
蔣鵬飛從兩億中回神,拍手叫好“對嘛,總要讓彆人賺錢,還是咱們自己賺的好。”
王言笑了笑,繼續問戴茜“小姨,沒跟葉謹言聯係聯係,問問現在的情況?回去幫幫忙?”
“沒有,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我也不好打擾他。至於幫忙什麼的,現在精言集團缺的是能主事的銷售經理,我還是更偏重集團運營以及項目設計,在銷售上並沒有什麼建樹,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或許等精言挺過了這一段時間以後,開始安心發展了,那才是需要我的時候。”
戴茜苦笑著搖頭,看的出來,她確實想去幫助葉謹言。她看向悶頭喝茶的蔣南孫“南孫,鎖鎖不是在給範金剛做助理嗎?你沒問問她現在公司裡是什麼情況?”
“之前她給我打電話了,就是告訴我晚些回家,就直接掛了,應該是特彆忙。要不要我打電話問問鎖鎖,現在精言是什麼情況?”蔣南孫偏頭向左,問著王言。
“不用,就是無聊問問罷了,不要搞的好像我刺探軍情一樣。剛才不是說了麼,就今天撿個便宜,以後就不管了。所以精言到底什麼情況,跟我都沒關係,隻是方才蔣叔提起,說一嘴而已。”
王言轉移話題道“蔣叔,之前找你約你釣魚,因為小姨回來沒能成行,這次有時間了吧?”
見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還向一邊的戴茵示意,蔣鵬飛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點著頭說“當然能去了,我隨時都有時間,主要還是看你。你有空就給我打電話,隨時跟你去。”
這就是沒離,並沒有出乎王言的預料,就說麼,蔣鵬飛除了敗家,除了嫌貧愛富,也沒其他的什麼大毛病,小毛病當然是一堆的,但早二十年都沒離,也不能因為現在打呼嚕聲太大就離,挺好的。
他說“那就約下周吧,在鬆江那邊,環境不錯,還有個山莊,挺自在的。就算出去遊玩了,戴阿姨跟南孫,還有蔣奶奶咱們一起去玩一玩,呆兩天再回來。小姨這一次短時間應該不會走了吧?要是沒事兒的話,也可以一起去,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好啊。”戴茜欣然點頭。
服務員敲了敲門,開始一道又一道的上菜,蔣鵬飛弄了瓶茅台跟王言喝著,戴茵、戴茜喝紅酒,蔣南孫喝果汁。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喝酒,剛才蔣鵬飛還問了一嘴王言有沒有開車來,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就讓蔣南孫當司機,開車送王言回去。而且正好戴茜住的地方也在那裡,都一起了。蔣南孫戲精裝作少許不情願,一副反對蔣鵬飛拉郎配的樣子,勉強應下。
推杯換盞,吃吃喝喝。蔣家人早都很熟悉了,也沒什麼好聊的了。而戴茜又是剛認識,聊的也沒什麼出奇,多是一些金融、建築方麵的。當然,王言還是很好的照顧到了所有人,也包括蔣南孫的腿,她好像很喜歡那種偷偷的小刺激。一開始還臉紅著,後來竟如常了,她的適應能力很不錯。
一頓飯吃過,不出意外的,蔣鵬飛又喝高了。要打車走,王言沒讓。五人都坐了他的車,蔣南孫駕駛,先到複興路送蔣鵬飛跟戴茵回了家,又過黃浦江,先送戴茜到了距離湯臣一品沒多遠的濱江凱旋門,一樣是一線江景房,也不便宜。
戴茜儘責的囑咐著“南孫,你慢點兒開啊,注意安全。”
蔣南孫揮手道“我知道啊,小姨,這一路不是都挺順利麼。你快進去吧,早點兒休息啊。”
從後排換到了副駕駛的王言也是揮手道彆“再見啊,小姨。”
“再見。”戴茜笑嗬嗬的回應,而後轉身離開。
直到看不見戴茜了,蔣南孫還沒有開車走人,王言回複了一條消息之後,收起手機轉頭道“走啊,還等什麼呢?”
這一轉頭,正對上蔣南孫秋波盈盈又有幾分責怪的眼“這幾天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總算有了兩人說話的時間,剛才又看到王言給人回消息,蔣南孫就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王言伸出手抓過蔣南孫握著方向盤的手,輕輕的揉捏“你不是說要考慮考慮麼,但是你給我發的消息沒有一條是有明確意思的,所以我認為你還沒考慮好。”
“所以你都看到了?看到了難道不應該回複一下嗎?”
這種沒有意義的糾纏,王言當然不會與她分辨,打擊語言最有力的永遠是行動,他乾脆的伸出手攬著她的頭靠近,在蔣南孫緊張、期待還有三分想念的眼神中,用他那滿是酒氣的嘴就啃了上去。同時手也沒閒著,又是難免的摸摸索索……
良久,王言住了嘴,他摸索著劇烈喘息的蔣南孫紅潤的臉“現在考慮好了麼?”
“煩人,你都沒刷牙,全是酒味。”蔣南孫沒好氣,象征性的拍打了一下,抽出紙擦著嘴巴子上的唾液。
這事兒怎麼可能乾淨的了呢……王言搖頭一笑,拍了拍她的腿“走吧。”
蔣南孫長出了一口氣,她雖沒經曆過,但又不是沒腦子。氣氛、情緒,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當然知道將要發生的是什麼。
但也正是氣氛、情緒到這裡了,正如王言先前同她講的,順應心中所想的去衝動,現在,她覺得應該去衝動。因為在今天見麵之前,到底是有多麼的煎熬,隻有她自己清楚。
所以她鬆了手刹,掛了前進擋,向著湯臣一品駛去。
載著她忐忑、期待又浪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