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高興的領命,帶著通信兵一起離開,很激動,他們也許久沒打仗了。
王言笑了笑,他手下的人都盼著打仗,即便沒有太多獎賞,他們也願意打,都想著把他這個大將軍送上皇帝寶座呢。
回去跟孩子玩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動身去往理政府開會。會議的主題很簡單,吞幽州。
因為他劫掠一通,張純又聯合蠻夷劫掠一通的原因,目前劉虞治下的人口其實並不多,大概有七十餘萬。這一次儘起大軍,幾乎就是全力以赴。十萬大軍肯定不實,但是六七萬一定是有的,屬於玩命了。
當然這主要也怪王言,他派大軍駐紮,還不打仗。就等著流民或是有地的人主動投靠,然後大軍前移。現在幽州的豪強,嚇的都集中在薊縣附近,隻有少數的才會舉家南遷。把幽州的官吏、豪強嚇著了,還不給投降的路,那麼他們當然要奮力抵抗。這一次的大軍糧草,估計全都是幽州豪強傾情讚助。
不過王言也沒辦法,因為他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把基調定下了,就是要打土豪分田地,懲處欺民虐民害民之不義,廢奴隸。並且在一開始,就在這執行這些,這是不能動搖的最根本的政治路線,是他執政的政治基石。…
不像先前在宋、明之時造反的路,那時候他隻是對人民好,但在初期,並沒有把口號喊的那麼響亮。所以他可以接受當時的地主、士紳階層的投降,並在後期慢慢的找理由給弄死,或者邊緣化。畢竟他活的久嘛,料理這些人就好像生活中的調劑,沒事兒就逮兩個弄死。
但是這一次,他的起兵根本不一樣,他是黃巾軍的一員。他當時的起兵基礎,是以黃巾的訴求來的,之後加上他不斷的篡改原本的黃巾之意,這才成就了現在以民為本的政治路線。
如果他接受豪強、官吏的投降,那麼他又該如何麵對幽州的百姓,傳到遼東,又如何麵對遼東的百姓,如何麵對因為這個政治路線,而成立起來的保家衛國、保境安民,即使打了勝仗、立了大功,也不過隻有那麼一些將軍錢獎勵的軍隊。
所以現在是他自己綁架了自己,不過也沒關係,畢竟結果都一樣的。無非現在先難後易,另一種道路先易後難罷了。畢竟現在是打碎了之後的新創造,而後者則是繼承了現有的,以後要用一定的精力去驅除附骨之蛆。
這就導致了,本來想要緩慢幽州的計劃,因為劉虞治下官吏、豪強的抵製,搞成了現在這種一戰定生死的場麵。
也導致了,王言不得不提前接手整個遼東。畢竟他都把幽州的軍力打敗了,如此還要放任他們的話,那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這一次的理政府會議,就是為了清點家底兒,糧食、鹽鐵、農具、種子等等物資,還有基層的民官是不是夠用,再有打仗就有傷亡,還要華佗派遣醫者在軍隊之後,戰地救治,更要做好戰死軍士的撫恤工作,如此等等。
打仗絕對不是說打就打,直接帶兵就乾。戰爭物資得考慮好,戰後處理更要考慮好。畢竟他就不可能失敗,要做好全麵接手幽州的準備。
會開的時間很長,從中午一直開到了晚上,直到各方麵都做好了規劃,有了準備,這才散了會。除了統計資源,安排接手幽州,同樣還有一點,那就是要前移將軍府。
畢竟是要向南打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軍隊不夠用,地盤大了,守的地方就多,兵力分散太厲害。將軍府遷到薊縣(北京)之後,更方便統籌事物,方便信息傳遞速度,他這個大將軍還能在前邊頂著,萬一敵人來勢太猛,他好更猛的打回去,力挽狂瀾。
就是苦了好大兒公孫瓚了,來春待他回來,幽州肯定易主,也不知道他上哪裡發育,還有劉備,他還跟著公孫瓚混呢,不知道往哪裡去……
“將軍可是欲南下親征?”
後宅,幾個女人在一起,王言看著費力走路的大兒子,繈褓之中的一個小兒子,還有一個小女兒,甄道如此問出了聲。
會議都沒有結束的時候,遼東就已經動了起來,甄道雖然不知道消息,但是看到了親衛收拾行李,還給王言收拾,那肯定是南下無疑。…
王言點了點頭“幽州儘起大軍來攻,彼兵多,吾兵少,此戰不容有失,吾當臨陣指揮,畢其功於一役,儘取幽州之地。汝等顧好孩兒,切勿驕縱,來春將軍府南遷薊縣,隨來即可。”
這個時代,車遙馬慢,但凡乾點什麼事兒,來回都得按月算。果真有誌向成一番事業的人,這一生與家人難免聚少離多。
甚至即便不想成大事業,這時候的壯丁也都得拉去充軍。即便他王大將軍厚待軍士,在過去一年,宣武、廣武、威武、驍騎營三衛兵馬,全都沒有回過遼東,沒見過家人,這才是常態。
甄道等女人應聲,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了漂亮話,什麼注意身體,必將大勝之類的……
翌日,王言照常的早起鍛煉,跟媳婦們一起吃了早飯之後,這才帶著一百親衛騎馬南下。
現在的遼西走廊上已經許多人,民兵們正運送著軍器糧草南下,路邊儘是婦女老弱。他們因為住的近,家中男丁是最先抽調的。不過很多人都是押運軍器糧草,屬於後勤隊伍,真正的戰兵,這一次王言隻征了三千。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能再從遼東大規模的征兵,畢竟時至今日,遼東也不過才一百四十萬人而已。又是供應大軍,又是供養官吏,醫者,以及文昌閣的一幫名士、士子之類的,還有海軍,造船,這些全是遼東負擔的。
即將打下幽州,以後的軍隊就要從幽州征調,給遼東減輕負擔,這都是大方向的調控。要不是他王某人調控得當,物產開發的多,占了地利,他也折騰不開。
如此一路南下,王言也再一次的看到了曾經被他率軍劫掠一空的幽州現在是什麼模樣。
臨渝地區的百姓,很多人都住上了磚房,炊煙嫋嫋,很有人氣。這裡百姓的精神麵貌雖不如遼東,但是人也精神的多。這裡一樣臨海,都有漁獲海鮮補益,今年豐收也都能吃的起。雞鴨鵝豬等,數量不多。這很正常,遼東之地曆經六年,這才堪堪完成了每一戶都有這些肉食養著。
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變,畢竟這是指數級的。等到打下了幽州,全境經曆了一次豐收,有了餘糧以後,遼東百姓也有許多雞鴨鵝豬苗,將軍府出資收購,可以叫幽州每一戶都能養上。
各種的災瘟肯定會有,在之前密集養殖的時候,就出現過。不過醫學也有專門研究養殖的醫者,經驗總結的還行。反正有問題,都能克服,有損失,都能接受……
從徒河至肥如,五百多裡的路程,王言帶著一百親衛走了四天。待他到了肥如駐紮的三千宣武衛軍中,見到宣武衛的副校尉以及行軍司馬,還有玄甲營的時候,這一仗還沒打起來。
黃忠預料三天,實在是高估這一群烏合之眾了。或許領軍的有點兒能耐,但是兵不行。這時候已經是晚秋,天已經寒,雖然或許因為豪強支援的關係,軍卒們都吃了幾頓飽飯,但是他們的戰鬥欲望不是很高。
王大將軍的名頭,於現在的幽州百姓來說,還是相當響亮的。
讓百姓軍卒,去打待民甚厚,耕地隻有十稅一的大好人,他們還被打罵著驅馳,想一想也知道,淳樸的百姓並不願意。
這是王言從行軍速度分析出來的,對不對不知道,但是戰爭的激烈程度必定不大。
軍營門口,看著一眾迎接的軍官,王言又望著西方看了一眼,笑嗬嗬的隨著軍官們進入了主帥營帳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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