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朝說那是上次偷吃他酥餅的老鼠。
也不知道他怎麼確認的,老鼠都長得差不多,他就是說是那隻。
他養得小老鼠很小,就比他小手大了一點,看著還怪可愛的,他養著它還有點忽略了他的小牛。
蔣漢三令五申讓他把老鼠扔了,他死活不肯,也不知道怎麼對開始還說要打死的老鼠這麼寶貝了。
胡瑤試探性問他可不可以不養,蔣小朝對她跟對蔣漢不一樣,當天就很聽話把老鼠給放走了。
蔣漢對此又很無語,蔣複朝那混蛋就喜歡跟他唱反調!要不是見他病著,他又賞他幾頓了。
新年悠閒了這麼多天,年初八時蔣漢臨時準備出門,胡瑤的胎懷穩了,他沒那麼操心,更加不放心的是倒黴蛋蔣複朝。
他臨走前一晚,蔣小朝光著小腳給他踩背,他悠然又威脅地叮囑他不少話。
蔣小朝拍著胸口應下“我會保護好媽媽的!”
還未踏進房裡的胡瑤莞爾一笑,心裡暖暖的。
她像上次一樣給蔣漢收拾簡單的行李,這回路程較遠,她放多了一些乾糧給他。
“對了,過兩天,有個堂姑會過來,她要錢的話,給她點。”蔣漢突然想起,跟胡瑤提了一嘴。
他老子娘在他七八歲就走了,留下他一個,那時候家家戶戶飯吃都吃不飽,有點血緣的親戚也沒幾個,不是不想搭理他,就是想趁機謀了他蔣家的房子。
蔣漢那個嫁去外地的堂姑,也算有點善心,在蔣父蔣母去世時回了一趟,走時還給了他兩塊錢。
雖然後來再也沒有管過他了,但這份情,蔣漢還是記著的,這幾年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他能幫就幫了。
這還是頭一回聽他提起的親戚,胡瑤微愣,隨後點頭說好。
蔣漢父母早就去世了,胡瑤好了之後也沒見著有哪個蔣家的親戚上門走動,年間也是一樣。
沒什麼雜亂難纏的關係,就像村裡其他小媳婦兒嬸子說的,胡瑤日子是過得比大部分人都要舒坦,完全不用經曆媳婦熬成婆。
如今這個突如其來的堂姑,對胡瑤來說是有些意外。
蔣漢走的第二天,他口中說的堂姑就來了。
不是一個人,而是六七個,一大家子。
胡瑤愣了愣,看著他們個個背著大包小包行李的模樣。
“哎喲,你就是阿漢媳婦兒吧!我早聽說他娶了個好看的媳婦兒,沒想著這麼水靈!”蔣桂花揚著敞亮的嗓門直接跨進門來,沒幾秒一陣風似的走到胡瑤跟前,熟絡地握住她的手。
胡瑤回過神,笑著打了聲招呼,放下手裡的掃把,招呼他們進屋喝茶。
蔣小朝帶他的小牛去吃草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媽,表哥這房子真好!以後我們就住這兒了是嗎?!”跟蔣桂花進來的一個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姑娘興奮問,不客氣地在胡瑤鋪了軟墊子的椅子坐下,看著滿屋子嶄新的家具和稀罕物件兒,左摸摸右看看,眼睛裡的光芒更亮了。
胡瑤泡茶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