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個空間重回八零!
“今兒怎麼又剩下這麼多?”
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薑妮才如往常一般踩著夜色。借著路燈亮光和各家各戶房屋裡頭透出來的光亮,費力的將沉重的小吃車拖進,小叔薑天賜和小嬸馮麗珍一家租住的院子角落放好。
她正站在原地抬手抹了一把汗的功夫,聽見動靜的馮麗珍端著飯碗從屋內走了出來。
冷著臉瞥一眼瘸了腳,半邊臉上還有一道猙獰傷疤的薑妮。
馮麗珍先是探頭看一眼推車上賣剩下的吃食,習慣性的皺眉罵道“見天的這麼剩下得虧多少錢?你怎麼就不知道多待會,等東西都賣完了再回來?你是餓死鬼投胎的不成?就非得這麼著急匆忙的趕回來吃飯?”
“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我再不回來也沒人會來買。”
低下頭,在低頭的那一瞬間,眼角的餘光瞥見馮麗珍的飯碗裡頭有被咬出缺口的肉和煎蛋。
薑妮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沒讓馮麗珍看見自己眼中臉上流露出來的冷意。用刻意帶著明顯惶恐的聲音解釋道。
“還敢頂嘴?”
饒是薑妮已經把姿勢放的這般低了,聽見她的解釋馮麗珍依然覺得惱火,當即嗬斥了一句惱怒的罵道“你個廢物點心。一樣都是在賣鹵味,也一樣是賣了這麼些年了。怎麼人家‘安記’的生意就能那麼好?這些年了鹵味店是開了一家又一家,聽說都開到省城去了。偏你就這麼沒用,一天天的,就連這一車的鹵味都賣不完還總是剩回來?”
薑妮“”
她垂著頭不說話,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總不能現在就實話告訴馮麗珍,“安記”其實不止是開到省城去了,還開到海市和京城去了。
雖然省城、海市還有京城的那些鋪子她都還沒有親自去看過,但是也抹殺不了,安記實則是屬於她的這一事實。
“發什麼呆?今天賺的錢還不趕緊的拿過來。”
看薑妮低眉斂目,膽怯不敢應聲的模樣,馮麗珍接過她默默遞過來的錢袋子用手捏了捏,臉上不滿更甚的“哼”一聲扭身進了屋。
看她進去了,薑妮才把推車上裝著鹵菜的幾個盆子。以及順路帶回來,還沒有處理過的一大袋子菜都拿下來放在一邊。然後再用篷布把推車嚴嚴實實的蓋好。
稍稍收拾了一下,端著被並到一個盆子裡的鹵菜和一副碗筷進屋。薑妮看見薑天賜和馮麗珍,以及兩人的兒女,她的堂弟薑大壯,和難得沒有拖家帶口,隻是單身回來的堂妹薑美玲都正圍著飯桌在吃飯。
薑妮一眼掃過去,隻見每個人的碗裡都堆疊的高高的。而飯桌上如常的一片狼藉,除了盛放白菜的菜盤子裡頭還剩兩根孤伶伶的白菜梆子,彆的盤子都已經空的隻剩下些許的湯汁。
薑妮麵無表情,一聲不吭的直接把那些空盤子推開,在桌子的中間騰出個空餘把鹵菜盆子放上去。之後,她才端著把飯鍋底都刮乾淨了才勉強盛的,不足小半碗的米飯坐下來。就著那兩根白菜梆子開始慢吞吞的吃飯。
“你明天回來就不用再帶著菜回來了。”
咬了一大口肉,馮麗珍一邊咀嚼一邊一臉嫌棄的對著薑妮,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口吻說道“咱們鎮上做家具生意的林家不嫌棄你是個殘廢,還破了相,還願意讓你進門。這樁婚事我應下了。”
頓了一下,看薑妮沒說話隻是抬頭麵無表情的看她,呆滯的眼睛裡似乎還帶著幾分不解。
馮麗珍厭惡的瞪了她一眼,繼續用那副施恩的嘴臉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畢竟你都三十三了,再不嫁還不得被人給笑話死?反正你做的那些鹵菜也不賺錢,那索性就彆再賣了。那輛推車,我也說好要賣給隔壁的劉富貴,等明天你回來就直接推到隔壁去知道沒?”
“知道了。”薑妮淡淡的應了一聲,收回目光繼續默默的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