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紅梅做了個全身檢查,最後確診是癲癇,“癲癇也叫羊角風,羊癲風,是大腦神經元突發性異常放電,導致短暫的大腦功能障礙的一種慢性疾病。”
鐵頭老五聲音有點顫抖,“俺妹子之前都好好的,怎麼會得羊癲瘋呢”
“這個發病原因還不是很明確,有可能是遺傳因素或者腦部疾病導致的。”
吳建軍扶一下滑落到鼻梁上的眼鏡,“有沒有可能是受刺激造成的”
鐵頭老五目光像鷹隼一樣望向吳建軍,吳建軍雙腿就是一軟。
醫生頭也沒抬,嘴上說著也有可能,手上龍飛鳳舞的開了一張單子,“以後按照這個吃藥,先看看情況再說。”
李向東,劉俊波,李貞和寧若若都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
李貞看一眼病房裡躺著輸液的紅梅,“這也是個苦命的姑娘,聽她說話的口音像是咱們那兒的人呢!”
寧若若歎口氣,她之前找房子的時候見過兩次紅梅,每一次她都在挨婆婆的罵,大冬天的用涼水洗衣服,一雙手凍的像個紅蘿卜。
鐵頭老五率先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他狠狠的瞪吳建軍一眼,“以後再跟你算賬!”
他見李向東一行四個人都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小兄弟,我還得求你幫忙”
李向東站起來,從兜裡掏出來一疊錢,有十塊的,還有一塊五毛的,厚厚一摞,他往鐵頭老五手裡一塞,“你先拿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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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國營賓館。
李向東,鐵頭老五和吳建軍在一間屋子裡坐著談話。
屋裡的氣氛冰涼凝滯。
突然。
“我艸侯三他八輩祖宗!”
鐵頭老五雙眼猩紅,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吳建軍身子哆嗦了一下,臉色更蒼白了。
李向東現在卻是心中了然,哎,怪不得上輩子侯三死在鐵頭老五手裡。
鐵頭老五猛地站起來,李向東推開椅子也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攔在他和門之間。
“小兄弟,你今天仗義出手救了我妹妹,我看你也投緣,剛才的事兒也都聽見了。要是我周紅鬆報完仇還能活著,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五哥,你要去乾什麼!”
吳建軍恐懼的叫一聲,他現在覺得腿肚子轉筋,腦袋裡一片空白。
報仇活著
李向東一把拉住周紅鬆的胳膊,沉聲道,“鬆哥,咱們是老鄉,既然你說咱倆投緣,我就實話實說了。其實在火車上我就遇見你了,看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咱倆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一樣。”
“鬆哥,剛才的事兒我聽明白了,你要報仇我不攔著,但是這個仇不是這麼個報法!”
周紅鬆一雙大圓眼睛緊緊盯著李向東,“你說怎麼報?”
“你先坐下,一會兒把紅梅姐吵醒了。”
周紅鬆看一眼床上睡得安穩的妹妹,心頭的疼痛更加劇烈,他端起桌子上的涼水,一飲而儘!
李向東看周紅鬆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緩緩開口,問吳建軍,“侯三負責知青回城審核蓋章?”
“嗯!”
吳建軍麵如土色,輕輕地點頭。
“那他肯定不是禍害了一個人吧?”
吳建軍的聲音越來越小,“嗯,好多女知青,也,也得跟他睡,他才蓋章。”
周紅鬆狠狠的盯著吳建軍,“你願意回燕京,怎麼自己不去跟他睡!”
李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