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馬紅俊兩根手指插在鼻孔裡，衝著奧斯卡一個勁地擠眉弄眼，示意他先往裡進。
白沉香直接一把將他踹了進去。
洞內的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惡心，甚至因為到了晚上，蛇蟲鼠蟻也多了起來，幾人耳邊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響。
“胖子，你快進去，彆忘了咱們的任務。”
白沉香皺著眉頭，這股味道的確是太頂了，就算捂著鼻子也是直衝天靈蓋的惡臭。
“香香，我可是你親老公，你可不能謀殺親夫！”
馬紅俊在洞口蹦著耍賴。
這回雪晶有了思想，即使還不能說話，也說什麼不跟在馬紅俊身後了，也就是說，他要身先士卒了。
白沉香小口換氣快步走到馬紅俊身側，擋在寧榮榮的身前。
“囉嗦什麼，我和你一起。”
見到馬紅俊的表情迅速變化，白沉香又轉身和奧斯卡說著，“奧二哥，我和胖子在前麵，一旦發生什麼你先保護好自己。雪晶，後麵就麻煩你了。”
雪晶愣了愣，表情有些些茫然，似乎是在分析白沉香說的意思，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後，雪晶慢慢點頭，還抬手比了個奇怪的手勢。
寧榮榮強忍著胃中的不適感，臉上的笑意溫柔，走到雪晶手邊糾正了她的手勢。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想表達的應該是這個意思。”
雪晶哪裡能明白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她看著自己左手豎起的三根指頭，衝著寧榮榮晃了晃。
“榮榮，你是真強，連鼻子都不捂著了。”
馬紅俊衝著寧榮榮豎了個大拇指。
“胖子，你要是想捂著鼻子就彆說話了吧。”
奧斯卡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兄弟，原本健康的皮膚已經開始發白發紫了。
這家夥對自己是真狠，沒被靈骨金蛟打死，快被自己給憋死了。
“行了行了，彆說這些了，我們往裡進吧。”
洞外的光亮已經完全散去，連帶著本還皎潔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被厚厚的雲層遮住，洞內一片漆黑，隻能靠著馬紅俊的火光照亮前進的路。
前方的情況未知，馬紅俊也不敢將火弄得太大，幾人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洞裡探去。
寧榮榮和白沉香從先前的前後已經變為了手挽手，倒不是害怕，而是這路實在是不好走，坑坑窪窪不說，指不定哪一腳就踩到了什麼屍體老鼠之類的。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不知道這個洞有多深，奧斯卡心中這樣想著。
他們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居然還沒有看到出口，甚至連半分透進來的光都沒有，甚至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看樣子，這洞口雖然在地麵上，但是洞的主體部分仍舊是在地下。
白沉香快速喘著氣，此時的她也顧不上牆上滴下來的究竟是水是血了。
“香香。胖子，停一停。”
離她最近的寧榮榮立馬發現了白沉香的狀態不好，連忙叫住馬紅俊。
“香香，你怎麼了？”
馬紅俊緊張地走到白沉香身邊，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胖子，火。”
隻一個火字，馬紅俊就明白了，連忙將火焰滅掉。
洞中再次陷入黑暗，如果不是白沉香正靠在自己懷裡，馬紅俊根本都確定不了她的方位。
白沉香的症狀還沒有緩解多少，寧榮榮很快也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
“榮榮！”
奧斯卡拉著寧榮榮的手想要做些什麼，可是此時此刻他發現他居然什麼也做不了。
在最基礎的生理需求上，無論是魂力還是神力，都是那樣的蒼白。
擔憂、憤怒、無奈
太多複雜的情緒包圍著奧斯卡。
寧榮榮看出來奧斯卡的想法，雖然說話困難，但是她仍舊扣住奧斯卡的手掌，表情有些嚴肅地衝著他搖頭。
“小奧，你不許瞎想。”
“就是啊，小奧，遇到問題咱們解決問題，你可不能想東想西的，戰鬥還沒開始呢，你就要打退堂鼓了？”
奧斯卡輕笑，“死胖子，誰要打退堂鼓了。不過空氣的確越來越少了，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空氣稀薄隻是最明顯的一個特征，除此之外，因為洞建在地下的關係，還是出現了潮濕陰冷的情況。
奧斯卡和馬紅俊這兩個身體強壯的男人還好，可身體弱一些的寧榮榮和魂力比其他人低的白沉香卻是快要堅持不住了。
“沒想到這幻境這麼厲害。”
奧斯卡感慨了一聲，他們四個都是可都是封號鬥羅，卻沒想到連幻境裡的山洞都這麼費勁。
馬紅俊啐了一口，抬頭觀察著周圍，“我以為這裡隻有時間流速和外麵不一樣，沒想到空氣的流速也不一樣，真狡猾啊。”
奧斯卡立刻就明白了馬紅俊的意思。
地下的山洞空氣本就稀薄，流速又快，再加上剛才馬紅俊用火焰照亮也消耗了一部分空氣，寧榮榮和白沉香才會提早出現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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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打出一個出口來。”
不止馬紅俊，連寧榮榮和白沉香都看了過來。
“奧二哥，你要把這洞打穿？現在？”
“小奧，你這樣會不會驚動那個靈骨金蛟？”
奧斯卡沉默著沒有說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
“小奧。”
這一拳下去，洞中立刻傳來沉悶厚重的響聲，而頭頂上也跟著撲簌簌地往下掉石塊。
“小奧，榮榮說得對，現在不是個好時機，我們先往前走走看吧。”
馬紅俊摟著白沉香走在前頭，而寧榮榮則擔憂地一直緊緊握著奧斯卡的手。
沒有照明的火焰，眾人的行進速度很慢，感覺比進來的時候花了一倍的時間，走的路程甚至沒有達到剛才的三分之二。
白沉香回頭看了一眼寧榮榮的狀況，發現寧榮榮也衝自己點頭，她立刻會意。
“胖子，我和榮榮都沒事了，還是靠火焰走吧，這樣速度能快一些。”
“可是”
馬紅俊張了張嘴，卻沒說任何話，隻是掌心幽幽地燃起了一小團火焰。
奧斯卡拍了拍馬紅俊的後背，他現在的心思比馬紅俊還要複雜幾重。
不過奧斯卡可不會鑽牛角尖，現在情況越是如此，越發堅定了他一定要成功的心。
“稍微歇一歇吧，我怕空氣又不夠用了。”
馬紅俊停下腳步，奧斯卡自然也不拒絕，畢竟在這使用火焰這方麵，他要比自己熟悉。
洞中再次黑暗，幾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不知是怕消耗空氣，還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小奧？”
寧榮榮靠在右側的牆壁上，她隻感覺身邊的奧斯卡一直動來動去，根本沒有休息，雙手在牆壁上摸摸索索的，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等了一會兒，寧榮榮並沒有聽到奧斯卡的回答，隻覺得麵前一道黑影劃了過去，她立刻警惕起來。
“小奧！”
反而是坐在前麵的馬紅俊突然痛苦地罵了一句。
“我靠，誰踩老子一腳！”
所有人嚴陣以待，各色的魂力亮起，眼看著就要出手了，卻聽到了奧斯卡的聲音。
“是我，是我。”
他好像是摔倒了，正撲在道路中間，身下是一灘魂獸腐爛的液體，散發著濃重的惡臭。
“嘔！小奧，我揍死你！”
馬紅俊捂著嘴，拚命地朝著奧斯卡的蹬腿。
他好不容易算是習慣了洞裡的味道，結果奧斯卡這一摔把那攤惡臭的水濺到了他的臉上，還有嘴上！
不止如此，奧斯卡剛才還從他的腿上硬生生地踩了過去，這才發生了這一切。
“小奧，你在乾什麼？”
寧榮榮將奧斯卡扶起來，而白沉香則連忙將馬紅俊臉上的液體擦乾淨，省的他又要說些什麼。
“胖子抱歉啊，我本來想避開你的，沒想到還是踩到了，下次你把腿收一收唄。”
本來就被熏得想吐的馬紅俊聽見這話，這小火蹭一下就起來了。
“還賴我了？還下次？小奧你你你唔！”
“奧二哥也不是故意的，你少說一句吧。”
“嘔，嘔！香香，嘔！”
馬紅俊弓著身子連忙將白沉香推開，扶著牆開始吐。
這下子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剛才白沉香擔心馬紅俊不經大腦說些什麼，就用擦過他臉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嘴。
結果可倒好，奧斯卡的摔倒沒把那些東西弄到馬紅俊嘴裡，白沉香全塞進去了。
馬紅俊的嘔吐聲在整個山洞裡回響，竟像是什麼大型魂獸的吼叫。
“那個，胖子，抱歉了。”
奧斯卡撓了撓頭，語氣裡全是抱歉，不過身體卻十分誠實地拉著寧榮榮後退了好幾步。
“紅俊，你，沒事吧，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