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上校使一個眼色，五個特種兵隨他一起，跟在宋千凝的身後。
直到還有五米，柳上校攔住了宋千凝，說道“就在這裡，不能上前了。”
宋千凝遲疑一下，看著目光冰冷的樂亮，傷感地道“小樂，是我欺騙了你，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我曾猶豫了好一會，才發了那個電短，我是想你能安全回來，不去浪跡天涯。劉部長特意交代我，隻要你能回去，一切都既往不咎，你可以有特權，除非國家緊急事件，平時不限製你的自由。小樂，正式進入國家係統，為國效力，好嗎？”
樂亮搖頭，說道“沒有可能，你不明白，我……無法做到。”
“我是不明白，你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與我說個明白，體驗生活對你就這麼重要？”宋千凝見他這麼固執，悲憤地喊著。
“對，這是我的生命過程，誰也彆想限製我的這個自由。”樂亮咬咬牙，冷聲說道。
宋千凝轉而哀求“小樂，我求求你，不要再這樣，你隻是個人，沒法與國家機器對抗啊！”
樂亮凝視著她，說道“知道嗎？我已經一腳就能跨出國境線，因為你，收了回來……我沒想到你會騙我，這已在我的心中深深剜了一刀！”
“我知道，我知道，我請求你的原諒，我的初衷隻是為了你能回來。”宋千凝麵色悲戚，連忙說道。
“我就想知道，你的心中有沒有原諒我對你的欺騙？”樂亮的目中有著一絲期望。
宋千凝遲疑，緩緩搖頭，說道“我現在不想騙你，我……我的心中不能介懷……”
樂亮垂頭，又猛地抬頭，麵色浮起淒涼，說道“宋千凝，我曾對不起你，欺騙了你，你也欺騙了我……就此抵消，我們從此後就形同陌路吧！”
宋千凝身軀晃了晃，傷痛不已，向前走了一步，為柳上校攔住，拉住她的胳膊。
她猛地一甩胳膊，注視樂亮，問道“你……現在就要與我一刀兩斷嗎？”
樂亮看著她，目光傷淒，走向前幾步。
“站住，不要上前來……”柳上校和五個特種兵的槍再次瞄準了他。
樂亮站住，心中滿是傷意，說道“對，你有你秉持的心念，我無法做到你想要我成為的那個人，我無法回去，我……現在才知道，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隻有徹底分了，淡忘彼此。”
宋千凝一時怒氣上湧，大步上前，樂亮靜靜看著她，卻是心中已是亂的一塌糊塗。
“砰！”一聲槍響，宋千凝吃驚地看著樂亮胸前，那裡有血出來，沾染了衣裳，一片血紅。
又是兩聲槍響，樂亮的肚子上又多了兩個彈孔，冷冷地看著宋千凝，倒下。
“誰讓你開的槍，誰讓你們開的槍……”宋千凝這才反應過來，護在倒地的樂亮麵前，瘋狂衝著柳上校他們大吼。
柳上校冷肅著麵孔，揮了揮手，五個特種兵撲來，槍對準了宋千凝。
“宋副署長，這是上級的命令，勸說無效，就地擊斃，他已明確表態不會回去，我隻有這麼做。”柳上校說道。
“你們混蛋，是誰下的命令，是誰？”宋千凝無視五支槍對準自己，目眥欲裂，喝問。
“是宋部長提議，軍部下達的命令。”
宋千凝驀然呆滯，竟然是宋光烈的提議，這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
“護送宋副署長上飛機。”柳上校揮了揮手。
“滾開。”宋千凝大吼，轉身撲至樂亮身邊，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是回頭大喊“他還有呼吸，救救他，救救他……”
柳上校一遲疑，向著遠方揮手，一輛救護車開來。
“宋副署長，我們可以救他，你現在回去，這也是軍部的命令，我必須要執行。”柳上校說道。
宋千凝呆呆看著生命垂危的樂亮被抬上救護車，淚水急湧而出，失魂落魄地向著直升機走去。
而在救護車上，昏迷的樂亮還被戴上了重型手銬腳鐐，有五個特種兵在內看護。他是見到宋千凝憤怒走來，為此心中亂了，這才被擊中。
肚子上的兩槍還好，可是胸口那一槍，太致命了，要不是他的身體突然有了反應機製，靈氣擋住，心臟已是破裂，當場死亡。隻是這麼也沒落好，心臟有了損傷，心血流出，昏厥過去。
長長的車隊行駛在高原上，也在大江邊，天空還有警用直升機和那架戰機護航。
從古至今，滾滾江水喘流不息，孕潤著大江兩岸的無數人。
樂亮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戴著麵罩，隻露出一雙年輕眼睛的特種兵，本是一直盯著他，此時現出驚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