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看著好友蘇飛誠懇的模樣,長歎一聲,甩了下手臂,大步坐在榻上,冷笑說道“寧可以不計較,但我手下兄弟不能受此委屈。襄陽軍士住我營壘可以,就看他們能否有這本事了。”
“興霸?”
“放心,寧心中有數。”
甘寧打斷蘇飛的話,說道“且寧從不懼事,但此恨不消,難解我心中之怒。”
見狀,蘇飛咬了咬牙,說道“那某儘力為你擔保。”
……
隨著戰船抵岸,黃射遠遠地看見從戰船上下來的霍峻。
霍峻在他人的介紹下,驅步走到黃射身前,拱手問候道“峻拜見黃章陵,多謝府君相迎。”
按常理來說,霍峻這檔次的官位,黃射可以不用出來歡迎。但是霍峻身為鎮南將軍府的參軍,受劉表委任益兵江夏,黃射出迎也說得過去。當然還有那王粲的書信,作為王粲筆友的黃射,也是愛屋及烏。
黃射打量著衷甲打扮的霍峻,文武兼有,氣質陡然而出,不由心生幾分好感,說道“無需多禮,仲宣好友,即射之好友,仲邈喚我伯鐘即可。”
黃射之名具有欺騙性,其非射箭之射,而是音律之中的射(yi)。黃祖為黃射取名之時,蓋有期望自己的兒子文武雙全之意。
黃射挽著霍峻的手,笑道“某已在府上設有筵席,仲邈可隨我前往。至於手下可隨射侍從前往營壘駐紮。”
“府君可先行,容峻叮囑手下一二。”霍峻說道。
“可!”
霍峻召集霍篤、高翔二人,從懷裡掏出營壘布置圖,說道“江夏營壘雖有,然還需按照此圖布置。江夏毗鄰江東,偶有賊寇襲擾,不可疏於防範。待到了軍營中,就按此圖設下營地,然後方可休息。峻宴歸之後,當有一一查驗。”
這些年在漢末,霍峻深刻認識到自己思維上與古人的不同,即會把想法經驗形成體係化、科學化,而非僅憑借經驗去應付一些事。
比如在治軍上而言,除了細節便是細節,行軍要小心埋伏,士卒不能掉隊,紮營需要注意衛生等重要且又瑣碎的內容。
也就是說修築營壘而言,不論何種地形,營壘布置就是大同小異,是故他會提前畫好的營壘圖去要求手下如此紮營,免得防止遭遇夜襲或是營嘯。
實際上霍峻的行為卻隻是名將的基本功,也是一個將領應有的素質。畢竟總不能像夏侯惇一樣,在自己營壘被人綁架吧!
“諾!”
待吩咐後,霍峻又留下霍篤,叮囑說道“兄長入營後,讓文潁前去幫襯豐露,以防豐露不識營壘布置。”
“好!”
黃射的筵席頗有情調,不是在卻月城內,而是在艨艟上。隻能說戰艦不用於作戰,卻用於飲酒作樂,也難怪江夏的武力鬆弛。
來到江夏走了一圈,江夏的戰備鬆弛,營壘不齊,黃射作為長公子,卻長期與文人結交,放鬆對軍隊的管控。若黃射在荊州內部尚可,但是在軍事重鎮這樣,又怎打得過江東。
就在眾人宴飲歡愉之時,霍虎腳步匆匆而來,在霍峻耳旁低聲訴說。
霍峻微微皺起眉毛,放下手中酒樽,拱手說道“府君,峻軍中有事,恐需回營。”
黃射佯裝不悅,說道“今宴初始,仲邈豈可回營。莫非仲邈手下解決不了?”
“並非如此,僅是有人言營地歸他們所有,兩方將有衝突。”霍峻答道。
聞言,黃射看向張風,張風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甘寧蠻橫無理,非是良人。今當是不願讓出營壘,故與霍參軍有了衝突,當命蘇飛解決。”
霍峻從榻上起身,說道“峻初至江夏,便與甘君衝突。今若使府君與部下心生間隙,峻心當有愧。若府君信得過峻,峻當親自處理此事。府君與諸位賢士在此,繼續宴飲。”
“也可!”
黃射沉吟少許,說道“張主簿隨仲邈前去,務必幫霍參軍解決此事。”
“諾!”
下了艨艟,霍峻便乘坐小舟到江夏軍營,在引路下來到了營地。
隻見空曠的營地內,雙方士卒分而對立,情緒激動,互相謾罵,若非有霍篤、高翔幾人克製,恐怕就要爆發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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