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眾人議事結束,張鬆尋上法正,二人為伴而行。
張鬆心情甚好,說道“今孝直出使荊楚,不知其中深淺否?”
張鬆與法正關係甚好,二人皆自感懷才不遇,無明主賞識。但法正為人睚眥必報,因而於士人中口碑不是很好。
法正瞥了眼張鬆,說道“子喬之意,正豈能不知。然欲求明主,何不自往?”
張鬆露出笑容,說道“鬆不識明主,妄投曹操,受其折辱。孝直能識於人,今出使荊楚,可觀劉荊州之才乾,看是否為你我之主。”
法正沉吟半響,說道“以正觀之,劉荊州性情柔弱,並無宏圖之誌,怕是難成明主。今能於金口得敗曹操,竊以為多賴霍峻、劉備二人。若無霍峻謀略,其安能得勝曹操。”
“且劉荊州坐擁吳楚,難以製衡劉備,縱使劉備坐大,以致一家之言,而成兩家之語,故而難言明主爾!”
張鬆麵露深思之色,說道“孝直之言,甚有道理。然不知孝直以為明主何在?”
法正斟酌良久,說道“今未麵見劉荊州,不易早下斷論。或許劉荊州難為明主,但有他人或可為明主。”
說著,法正笑了笑,說道“且容正出使歸來,向子喬言明細節。”
“好!”
張鬆叮囑說道“孝直妥善謀劃即可,但今日之事暫時不可與子敬(孟達)言語,以防走漏風聲。”
法正點了點頭,笑道“子敬之人,正豈能不知。請君放心,正心有自知。”
孟達精明驍勇,素有膽識,亦是良才。雖與法正、張鬆交情甚密,然其人容易善變。如此機密之事,張鬆不敢相信孟達,讓法正也多加小心。
且不言益州變動,今襄樊也有變化。然這個變化不在吳楚及曹氏,而是盤踞在漢南柤中的荊蠻梅敷三兄弟。
南方蠻夷眾多,不僅是南中、荊南、江東存在大量的蠻夷,即便是離中原地區近的襄陽也存在荊蠻。
從秦漢以來,漢人在向南開拓,常沿大河而居,然在山間河穀常盤踞蠻夷。這些蠻夷在經漢化之後,多是成為熟蠻,學習漢人的耕種技術。時收獲之節,畝田大稔,積穀重岩,未有饑弊。
盤踞在柤中的荊蠻便是熟蠻,自漢末亂世,荊蠻舉家自保。劉表入荊州,荊蠻則向劉表稱臣。然而劉表病故,吳楚與曹氏角力江漢,無瑕顧及柤中。
今隨著戰線推移,曹操讓手下將領遷民北上,因而亂世的風波降臨梅敷三兄弟頭上。
梅敷手中攥著來自曹操的巾帛,其於信上拜梅敷為平蠻將軍,封關內侯,令他率帳下萬戶部曲渡漢水北上,遷居南鄉郡縣。
放下巾帛,梅敷說道“今時曹操欲讓我等率族北渡漢水,不知你們何意?”
相比於梅敷的審時度勢,他的二弟梅芳、三弟梅頤則是性子急躁。
梅頤說道“阿兄,曹操兵敗金口,又無多少兵馬,我等手上有部曲萬餘人,何需聽其詔令?若是曹操率兵而來,我等退入山穀之間,據守寨壘即可,且還有霍峻在側。”
“是啊!”
梅芳應和說道“我等族人世居柤中,今怎能輕易離鄉。及若北上,怕我族人難保。”
不僅是兩位弟弟不願,梅敷自己他也不願。在柤中當土霸王多麼舒服,何必北遷到漢北,又讓漢人編戶齊民。
思量半響,梅敷說道“曹操兵馬眾多,豈能輕惹。今不如向霍峻遣使,言我軍欲向其歸降。引霍峻入局,讓他與曹兵爭鬥,我等自持中立。以我等手中兵馬數量,霍、曹不敢得罪我等,我等當能自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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