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更加熟悉的人!
“寶怡!我進來陪你了,高興嗎?”
秦寶怡冷笑兩聲,沒理會。
自言自語地說“幻術不錯,但劇情太離譜了,沒有代入感,尤其是你最後挑選的這個人,讓我很出戲。”
“寶怡?你在說什麼?跟你說,我練了腹肌,你想看嗎?”
他把衣擺一掀,露出那八塊宛如刻在石頭上的浮雕,線條凹凸有致,每塊肌肉都緊繃有力,隨著呼吸起伏蓄力。
她實在沒想到,秦寶俊居然有八塊腹肌。
“你知道嗎?如果你是真貨,看到我現在的臉色,早該死命地跑了。”
這話一出口,剛才還在她身上搖曳的薄紗,蕩然無存。
眼前的幾個男人陡然化為虛無,寂寂山林仍是一片昏黑,她好像是夢中驚醒一般回到現實。
秦寶怡的身影猛地消失在原地,立在樹洞三米開外。
神識掘地三尺,也沒找到讓她陷入幻境的家夥。
然而就在她高漲情緒正要下落時,神情一恍,眼前又出現了那幾人的身影。
“我生氣了。”
說這話的時候,秦寶怡眼中的殺意已經開始凝聚。
一個火球狠狠砸向他們腳下。
火焰瞬間欺壓在濕潤的泥地上,燒乾了水分,燒裂了地麵。
茵綠的苔蘚被火燃成焦炭,她眼前的幾人也如畫卷般被燃儘,塵歸塵,土歸土,竟然連還手的意思都沒有。
是太弱了?
幻境再次消失,憩息的樹洞被火燒得焦黑,好在根基還在。
秦寶怡不敢斷定到底是不是這棵樹搞的鬼,便隻是儘快收斂了殘火,踏著夜色,憤然奔向北方。
銀鏡中的畫麵,便是一道黑影於洞中驚醒,然後飛身從山林中疾行,穿越至極北端。
不久後,竟然離開了銀鏡監視的視野範圍,迫使畫麵定格在北麵的夜林之上。
全老和黃銅長老困惑不已,這是抽什麼風呢?
好好的夜晚,不盤膝打坐恢複靈氣,一溜煙跑了。
王行眉頭頓時皺起。
若今後學院的首席是這副心浮氣躁,跳脫無方的性子,豈不是要把下麵的學生全都帶歪了。
“這秦寶怡多大了?”
全老回道“年十六。”
王行眉頭又是轉瞬即舒,搖頭失笑“還是個孩子啊,罷了。”
接著抬手捏訣送至令牌,轉告那頭殿內的人“師弟,把秦寶怡的長明燈往娘娘身前放放,盯緊了,一有情況,立即傳訊來。”
這便是要力保了。
眾人正揣摩著,隻聽靈花穀的絕色美人師無鹽忽然發笑“這妮子竟是落荒而逃,若不是我來了,你們怕是弄不清怎麼回事。”
在眾目睽睽之下,師無鹽把銀鏡記錄的畫麵拉回一個小時前。
隻見畫麵中的人,盤膝坐在樹洞內,一方半開的天然凹槽正好容納她,風也輕,夜也深。
等了片刻,竟什麼都沒發生。
師太輕哼一聲“還賣什麼關子,不說就下去。”
師無鹽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還是全老開口才讓兩人暫時乾戈載戢。
“看在全老的麵子上,我就不和某些無知婦人計較了,諸位請看這裡。”師無鹽纖纖玉指所指的,是那青綠苔蘚上的細杆小草。
在座的代表也有兼修丹道的,自然認出這是歸寧草,能補血調經。
“不錯,這歸寧草對普通人,尤其是女子來說是味好藥,但它還有一個名字。”師無鹽勾唇淺笑,眼神夾雜著玩味“《靈草經》上記載,此草又名迷情,有無味芳香,對凡人無效,卻可令修士性致盎然。”
聽到這裡,大家臉上都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便被壓下去。
黃銅長老率先開腔,朗聲笑道“按你所說的來看,這秦寶怡的定力相當不錯啊,就是臉皮薄了些,不過年輕嘛,情有可原。”
“是極是極!大道無情為有情,羽化升仙道無極,此女宜入我無情道啊。”
王行那雙明珠蒙塵般的破妄眼漸漸綻放曙光,其中有風發意氣在慢慢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