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沒有變化的,應該就是守在昆侖門外的王在等人。
“掌門,靈花穀的師無鹽想進來守著。”殿外有人過來傳話。
王行這會正忖度著事,哪裡有功夫和這些人周旋,抬起四指擺了兩下。
道童明白這是不想理會的意思,拱手告退。
西側殿外,師無鹽身邊站著三四個人,都等著道童回話,看王行是什麼態度。
待道童過來,朝他們無言地搖了搖頭。
幾人頓時麵麵相覷。
隨即盤問道童“你們掌門是想做什麼?這麼些人隕落在裡麵,他王行幾條命夠賠的?殿內不就一尊神像嗎?我等進去又不是胡作非為,憑什麼不讓進去?”
道童抿緊唇,把頭低下,輕喚“福生無量天尊。”
師無鹽本就心浮氣躁,聽著道童念口頭禪,怒目倏地瞪圓“我要見王行,給我帶路!”
“掌門和師尊在商議要事,不便見人。”道童立在原地,不讓分寸。
師無鹽捏緊拳,正要動手,就被師太橫插一手“你若擔心弟子,言明退賽不就好了,如此又當又立,豈不是人劍合一的劍人。”
若是彆人來說還好,師無鹽或許會冷靜些。
可來人是宿敵老太,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師無鹽竟然掏出本命靈器,準備在殿外大打出手。
師太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迎過去,叮叮當當你來我往,把西側殿內的眾代表都吸引出來了。
全老正準備出手勸架,就感覺到天上有一絲異樣。
抬頭看去,隻見一張金網落下,裡麵兩個打架的人瞬間猶如罐裡的蛐蛐。
再怎麼打,都不會對網外造成一點破壞,受傷的隻有她們自己,外人還能當樂子看。
可謂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有人捋須品道“王掌門的塵網可是好久沒見了,當真是要落灰成真塵網了。”
“我道教上下清風正氣,用不著這法寶,倒是多虧靈花穀和峨嵋山兩位俠女幫我洗刷。”
聲音從中堂殿內傳來,聽得兩個事主臉皮爆紅。
再看網外那些人漠然看戲,師無鹽心裡那根線徹底繃不住了。
“王行!你彆忘了,是誰奶大的你!”
眾人大驚!
靈花穀跟道教還有這樁辛密?怎麼從未聽人說起過?
坐在殿內思緒萬千的王行陡然起身,腦中初定的計劃徹底被揉碎混亂,猛地消失在殿內。
師無鹽還想喊,被一柄桃木劍直指唇肉。
她也無懼“怎麼,惱羞成怒的王掌門要殺人滅口啊?”
王行眼神晦暗“我娘在哪?”
師無鹽愣了,轉而冷笑“靈花穀的蒲公英叢下。”
王行沉默片刻,收了網。
難得吐露些心聲“並非我不救人,而是白虎神境遇弱則弱,遇強則強,最是靈活變通。
我這介殘軀進去,不一定能出來,現在跟你們一樣擔憂。
但為今之計,隻有等,等一個人經受住監兵神君的考驗。”
“要等你們等,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師無鹽眼底淚光閃動,咬咬牙,自己衝去了西方。
王行帶人追上去時,師無鹽已經進了境內。
眾人權衡片刻,還是跟著進去了。
就如王行所言。
白虎神境遇強則強,秦寶怡雖然是五階修士,但她年紀小,經驗不夠,又沒帶法寶靈器,所以匹配的是青年樵夫。
這師無鹽甫一進去,便遇到了淩絕頂的中年武將,身穿一領白銀戰袍,青白間道行纏絞腳,挎一口雁翎刀等著她。
而王行和全老等人則是看著有六旬的老者,頜下一部銀須,連鬢過肩,被高處秋風吹得飄飄然,一手搓著兩個鐵球,剛照麵就開打。
眾人苦哈哈地應對著,手裡的法寶霎時如雨灑下。
另一頭,山腳下的秦寶怡也不行了。
從身到心都已經麻木,無力地喘著氣。
樵夫一共找了她七次還是八次,次次比試的功夫不同。
先是赤手空拳,再是竹棍,後來是石斧、藤鞭……
雖然受益良多,但短時間內刺激受多了,心臟和神經都會受不了的!
她快瘋了。
這場考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