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了把塊錢,先去犒勞一下自己的胃。
從酒樓定了一桌好菜,叫他們送到木府。
走到木府門前發現是關著的,她嘗試敲了敲門,沒人響應。
身後那戶人家的老太推門來看,告訴她“木柯出門了,現在應該在界門裡,得天黑才回來。”
秦寶怡點點頭,謝過老太後,親自去叫人。
去的時候,界門裡擠滿了人。
一塊不大的青石板上站著三個人,後麵的人踮腳看著前麵,相互攀附圍觀。
秦寶怡停下來,目光直視。
聽到裡麵的謾罵、暴喝。
神識穿透外麵這些人,看到被圍在中間橫七豎八垂死的人,微弱的呻吟在嘴角溢出,被拍手叫好的人聲死死蓋住。
“是該整頓整頓這些人了,就愛騙外來的人花錢,連老頭的棺材本都不放過。”
“一本隨便打聽就能知道的小冊子,敢賣大爺一塊中品靈石,真是活膩歪了,還有這個小崽子,小小年紀不學好,狠狠地打。”
性子冷淡的修士選擇路過,性子好鬥的修士跟著起哄,沒有人上前伸張,人們甚至動也沒動。
秦寶怡撥開前麵的人群,十分坦然地走進包圍圈。
在大家不滿又奇怪的目光中,又往前走了幾步,有人朝她出手了,沒有任何理由和語言。
秦寶怡還記得小孩說過的話,除了九重山上,其他地方打架鬥毆都是不允許的。
至於為什麼,她現在還不知道。
從頸後回過來的拳被她一手攥緊,像遇到擋路的樹枝那樣折斷。
其他鬨事的人見狀,一起跑過來幫忙。
你一拳,我一腿,都是肉搏,連家夥都沒掏。
秦寶怡好像明白了什麼。
微微抬手,麵色平靜地擋住這一拳,腳往前蹬,一人被踢得倒飛,像一顆人型炸彈,砸到那片人堆裡,炸飛幾十個圍觀群眾。
人群中有人提醒她“他們是萬家的人,你打了這些人,萬家不會放過你。”
秦寶怡淡淡一笑,唇角勾了一下,嘲諷意味十足。
想打就打了,難道還要挑日子?
從地上嗷嗷叫的人身上跨過去,把地上披頭散發,臉皮紅腫的小孩拎起來。
“這小孩是我雇的,你們把他打成這樣,就沒想過我能放過你們?”
無數道震驚、敬畏、疑惑、激動的目光彙聚在她身上。
木柯是清醒的,嘴唇蠕動了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其實,這是第幾次被打,他都記不清了。
跟家裡人說,他們也是敷衍的擺擺手“你賺這個錢就應該想到要吃這個苦,不然靈石憑什麼讓你一個小孩賺呢。”
多少年來,從沒有被人保護過,也沒有人為他出過頭,說過話。
木柯沒有知心朋友。
親人有,但淡薄如蠶絲。
此刻身體上的疼,遠不及心裡的疼。
他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感激,多年沒掉過的淚,串珠一樣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