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裡“撲通”一聲。
掙紮的宮裝身影便出現在水中,她顯然是不會遊泳的,撲騰著手臂,頭顱在水麵時上時下,發絲混著水全糊在臉上,狼狽不堪。
連救命聲都是斷斷續續地喊不出“救救”
炎潛視若無睹,冷眼旁觀著。
果急切地看著秦寶怡。
從他的價值觀來看,女性是極其珍貴的,她們是神聖大地的化身,可以孕育生靈。
秦寶怡掐訣,給她施了個輕身咒。
如此,宮女的身體就變得如皮球一樣,難以下沉。
慌亂過後,她發現自己壓根沒事,在水麵懵了好一會,才笨拙地遊到岸邊。
手腳並用爬上了岸,心中驚魂未定。
眼看著水麵的一圈圈漣漪就這樣歸於平靜,炎潛實在失望。
找死的人為什麼還要活著,死了不就解脫了嗎?
他重新仰躺回花間,緩緩合上眼,幽幽喟歎一聲。
“人呐”
宮女濕了身,不敢久留,鑽進花木中跑了。
然而走到宮牆的月洞門旁,立即被一隻粗壯的腿給踹翻在地上。
“啊——”
宮女一聲慘叫,摔在地上當場昏死過去。
“賤婢,敢在王爺麵前橫衝直撞。”
這聲厲喝引得秦寶怡和果雙雙看去。
一個氣宇軒昂的高大男人被小太監領進花園中,身後跟著眾多穿盔帶甲的侍衛,走動時,手還搭在刀柄上,滿身煞氣,與這景麗的花園格格不入。
“你們在這等著,本王獨自過去勸說。”
什麼王爺把身邊人留下,地上的宮女看也不看,徑直朝炎潛走來,平褶龍紋雨花錦衣在陽光下浮光躍金,地下的陰影也被細碎的光鑲嵌著。
秦寶怡評價十足的顯眼包。
地上的炎潛好像睡著了,不管什麼動靜,都沒睜眼。
顯眼包王爺蹲在他身側,看到眼前的景象,勾唇笑了笑,伸手去撫摸地上人如玉的臉龐。
“啪——”
自然是被炎潛狠狠地打開了。
“滾!惡心。”炎潛怒火中燒,憤然罵道。
秦寶怡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旁邊的果,見他一臉平靜,應該不知道這是什麼刺激的場麵。
“陛下這麼說,可是寒了臣的心呐。”王爺起身,負手而立。
居高臨下地睨視炎潛“你可知外麵民不聊生,沒有一個百姓不再背後罵你,用死嬰書寫的血書高達百封,全都送到我案前?那上麵罵的真是不堪入目,我念兩句給你聽吧?”
“滾開!”炎潛一腳踹過去。
武王自幼習武,輕易避開,且順勢一腳踩到那玉踝上,狠狠碾動。
聲線也透著殘忍“我在前朝幫陛下安撫百姓,鎮壓朝廷,攘除逆黨,那麼辛苦都是為了什麼?陛下心安理得坐著寶座,也該讓我嘗嘗肉吧?”
“你隻是為了你自己。”炎潛強忍著怒與痛,咬牙切齒。
王爺拿開腿,掃過地上的血痕,嗤笑“是啊,為了我,而我又何嘗不是為了整個炎國,當年女皇打下的江山如今破破爛爛,我縫縫補補,而她的好兒子卻在這裡醉生夢死,不聞不問,你不如早些禪位,讓我來做這個皇帝。”
炎潛抬眸,冷冷地看著他“終於把你的狼子野心說出來了,可你不一直都是在行使著皇權嗎?隻不過是名不正言不順。”
從這三言兩語中,秦寶怡似乎明白了。
炎潛隻是個傀儡皇帝,真正在治理炎國的,是這個不知名的王爺,姑且給他備注成攝政王吧。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外麵的百姓罵錯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