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雙試合一的考題由秦寶怡圈定範圍,祭酒、博士挑選題目,因國情和各地教育情況來權衡,涉及經義儒學、賦稅律法等學識外,往年占比不多的實務政策問題,篇幅大有所增。
對死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子來說,很有難度。
秦寶怡很滿意,敲打一番,這些人精做事越來越合她胃口了。
後續批改試卷的活由張問組織負責,由此也奠定了今後“非科舉出身不入內閣”的說法。
張問此人也是不負重托,讓幾個徒弟閱後,自己還要拿過來過目一遍,就連被糊的試卷也要拿出來辨認一番,若有才能出眾者,自然是文好可破。
秦寶怡隻在第一天問了聲,後麵就放心交給張問了。
遊仙和洞主兩人仿佛篤定任務會在近幾日結束,待在長樂宮的側殿不走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導致秦寶怡對外的飯量大增,不得不把果叫來遮攔。
劉公公看陛下留宿果統領,心中一梗。
內心的絕望比從前陛下當傀儡時還深。
那種前途大好,道路寬敞明亮,但已經得知儘頭是懸崖的那種破滅。
無後亦無後,誰懂?
“陛下,如今天下大定,是不是該選妃了?”劉公公堅強地微笑。
秦寶怡微驚,用“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的眼神看著他。
劉公公勉強地乾笑“陛下,儲君乃是國之根本,根本無存則必然王朝震動,王朝震動必然天下再次動亂啊!”
秦寶怡攤手“朕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生,怕什麼?再說不是還有皇室宗親,炎長生就不錯,朕要是意外崩殂,就立他為新帝。”
“陛下!”劉公公都要瘋了。
皇上這說得什麼話呀!
這是能隨便說的話嗎?
瘋了,一定是瘋了,他和皇上,指定是有一個瘋了。
秦寶怡但笑不語。
讓劉公公退下後,忽然發現炎潛目色沉沉地站在屏風後,隻是一道頎長的黑影,長發傾泄,如化不開的濃墨。
“怎麼了?”
“”
秦寶怡讓殿內所有人都到廊下去,心中有了微妙的情緒。
炎潛知道了什麼,或許是遊仙那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說了什麼。
格窗大開,夜風吹得廣袖鼓動,灌滿冷風,青年的話也染上了霜寒“我都知道了,你們瞞著我,到底在密謀什麼?”
秦寶怡留意他微顫的眼睫“我不是告訴過你,收拾爛攤子罷了。”
“為什麼?你真把自己當成我爹了?不過是叫了幾聲討好你,保全性命罷了。”
袖中的拳攥得極緊,炎潛繃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