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處處月照花!
“你起來了?”這是侯聰見到白衣說的第一句沒有發狠的話。
“你來了。”白衣回答。
兩個人都有點兒莫名其妙。
是白衣先緊張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大公子為何而來?”
侯聰看到她防備自己,認為這就對了。“外頭都傳你打敗了我。比我強,你自己也這樣認為嗎?”
“這是事實。”
侯聰向前走了一步,“胡鬨。你如今要進我管著的隊伍,心裡對於上司沒有一點尊崇,總是不太好。”
“那我就是打敗了你,怎麼辦?”白衣又向後退了一步。
“要知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侯聰剛說完,卻發現白衣方才後退的兩步不作數了,因為她輕輕向著自己的方向前進了兩步,接著左腳又多邁了半步,刹那間踢開了棉裙,露出淺紫色鴛鴦紋的繡鞋。
他受著良好的教養長大,怎麼能去看姑娘的腳和鞋子呢?他心裡責備著自己,目光遲滯上移,看到她雙手變做掌狀,這是戰鬥預備姿勢。侯聰竟然有些怕她,唯恐她動手,唯恐她再把自己壓在身下。
這種感覺讓他更恨她了。幸好白衣沒動手,而是說了一句“大公子,你現在也打不過我。不然,皇上為何選我?”
看到侯聰沒回答,白衣又向前走了一步。這下輪到侯聰退後一步了。
跟著侯聰來的青鬆,與終於穿上了鞋子的長空,兩個人的腦袋就這樣隨著白衣和侯聰,轉動了幾個回合。長空乾咳了幾聲,施展一貫技能,走過來隔開了妹妹和大公子。
“大公子,有什麼話,您跟我說。不要直接和我妹妹說。”
“我不想和你說。說實話,你們都退下就行了,這裡隻留我們兩個就行了。”侯聰不耐煩。他原本差點脫口而出的是“這世界上隻留我們兩個就行了”,自己也意識到太荒誕不經,所以臨時改了口。他沒有追究自己的這個想法,隻為自己反應之迅捷感到欣慰。
白衣小小母獸般的腦袋從哥哥身後歪歪地側過來,看著侯聰——她竟然有如此活潑明媚的一麵——眨巴著眼睛,“大公子,你想說話,和我,和我哥哥,和誰說都行。總之,有話快說。”
這話真是冰涼。侯聰甚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來消化這陣寒意,他再次睜眼的時候,白衣依舊歪頭看著他。
“為了讓你服氣,我再給你一次挑戰我的機會,但是,不是打架。你知道軍營裡縛殺的規矩嗎?”
白衣搖搖頭。長空橫跳到侯聰身邊,麵對妹妹,和侯聰一起,搶著給她解釋這本是先帝爺創的一種訓練方式,在理國的軍營裡非常流行。挑戰者和接受挑戰的一方,可以是兩個人,也可以是更多,總之雙方人數必須相等。挑戰開始後,所有人三天三夜與彼此寸步不離。在不使用武功的情況下,想辦法偷襲對方,並且將對方一個人、或者所有人捆縛起來,那就贏了。中間放棄的話,也叫認輸。
白衣的臉上第一次有了幅度較大的表情,“這,這有什麼難的?這能比出什麼來?”
長空和侯聰再次搶著給他解釋,先帝爺的這個“縛殺”可不能小看,它比的是人的耐心,耐力,靈敏度、觀察力,而且還能培養同袍之間的情誼和對彼此的了解、接納。比出來的勝者,往往也被挑出去執行夜襲或者偵查的工作,武功有時候不需要多好,重點在彆的上頭。軍營了誰不服誰,就必須通過縛殺來解決。
“什麼?”白衣說。
僅僅是這一兩天的功夫,全大桐人都在說“什麼?”
侯聰依舊有耐心“總之,我向你提出縛殺挑戰好了。你接受嗎?”
“接受。”白衣像喝了口白開水一樣平淡。
“不行!”長空跳得老高,睡鞋又掉了一隻,“縛殺這件事,雖然有時候也有男兵和女兵之間,進行互相挑戰,但是那些女兵是什麼人?五大三粗的,和男的有什麼區彆?我妹妹花兒一樣的人,不可以!誰知道你們三天三夜在一起,會做什麼事?啊!我不要想!天啊,我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