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薑三七,你說阿史那曜會不會知道這個龍頭鏢局?”
沈嫿沒有過多地評論總鏢頭,而是想到了那個“潛在”的對手。
薑硯池愣了一下,旋即就跟上了沈嫿的思路。
他沉聲道,“不確定李校尉是否將龍頭鏢局的事兒告訴了阿史那曜,但,即便李校尉想留一手,阿史那曜既親自來了,他也會想辦法打探到。”
這個人,在京城的時候,就能開辦起一個專門搜索情報的九重樓。
由此就能看出,他對於情報的看重。
而此次阿史那曜親自跑到利州,也是不想偏聽偏信,希望能夠得到更為準確、更為全麵的信息。
“他裝傻充愣了十來年,騙過了所有人,他的戒心,比他的心機還要重。”
心機重的人,基本上都是多疑之人。
阿史那曜對利州勢在必得,自然也就會多方注意。
龍頭鏢局與山匪們有勾結這件事,對於常年住在本地的老戶來說,並不算秘密。
隻要有心(願意砸錢),阿史那曜就知道。
沈嫿挑眉,側耳聽了聽周遭的動靜。
重點還是精神力,她掃描了一下整個鏢局,並沒有發現阿史那曜的蹤跡。
“……看來,我們似乎快他一步!”
沈嫿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歡快,還有隱隱的得意。
“對!公主英明!智計無雙!”
薑硯池聽出了沈嫿話裡的小得意,便十分乖覺地拍馬屁。
其實,也不全是吹捧。
薑硯池對於沈嫿,也是真的尊敬、佩服。
沈嫿從來沒有做過挾恩以報的事兒,對於黃家旺等投靠來的人,也是真心接納。
真心未必總能換來真心。
但,似黃家旺這樣的草莽,沈嫿一個公主都能如此公平公正、一視同仁,他也就會毫不保留、坦誠以對。
黑龍寨的鹽礦,縣城的龍頭鏢局,就都是黃家旺的坦白。
“走吧!既然搶先一步,那就要得到更多的好處!”
沈嫿抬腳就上了台階。
薑硯池跟在她身後一步遠的距離。
“薑三七,老規矩,先禮後兵!”
“……明白!”
……
“合作?日後我龍頭鏢局要並入龍門商貿?”
總鏢頭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他有些發福,胖胖的臉,中和了他的凶悍。
但,眉間的一個刀疤,還是彰顯了他曾經的“功績”。
這是個常年刀口舔血的人,即便現在上了岸,成了走鏢的鏢師,內裡也是充滿煞氣的。
聽完沈嫿的提議,總鏢頭笑了。
隻是那笑意並沒有延伸到眼底,看起來,頗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小娘子,我莫不是上了年紀,耳朵都不好使了?我竟聽到了如此張狂、荒謬的話?”
“張嘴就要我的鏢局,嗬嗬,怎麼不去搶?”
總鏢頭大概是氣到了,懟人的時候,竟忘了一個事實——
沈嫿,現在的身份是龍門寨的寨主。
她是山匪頭子!
“唔,你若是說搶也可以!其實,我覺得,還是說‘合作’更好聽些。”
沈嫿悠閒地坐在椅子上,那模樣,絲毫沒有被擠兌的窘迫。
她仿佛在說對啊!我現在就是在搶啊!
總鏢頭……
被氣到無語。
不過,這位到底是混跡江湖二三十年,不會真的對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為束手無策。
“小娘子,我念在你年紀小,不懂事,狂妄些,說了糊塗話,也不與你計較!”
“你且走吧,我就當你沒來過,我也沒有聽到那些夢話!”
總鏢頭覺得,自己都是當祖父的人,實在沒有必要跟個小娘子計較。
他大度地擺擺手,一指門口的方向,就要“送客”。
他的話音方落,七八個青壯男子,從院子裡、房間裡冒了出來。
他們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彪悍,隻看那犀利的眼神,就知道,都不是善茬兒。
七八個沒有立刻衝進來,卻都目光不善地盯著沈嫿、薑硯池兩個不速之客。
大有這兩人“不吃敬酒”,就直接動手的意思!
沈嫿挑眉,得,看來隻能動手了!
她轉過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薑硯池。
都不用開口吩咐,薑硯池就點了點頭明白!
嗖!
一個黑影如同一陣風一般的吹了出去。
接著就是“嘭嘭嘭”拳拳到肉的聲音。
緊跟著,則是哐當、砰砰等,重物落地的聲音。
伴隨著這些聲音,還有“啊”“哎呀”之類的慘叫聲、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