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天和回想起書中情節,說“那不是故意的,是因為……”
淨草說“不要狡辯!”
賈天和垂頭喪氣“是,是弟子做錯了。”
淨草輕笑一聲“誰說你做錯了?那件事你沒有做錯。”
賈天和不解“那你說的是哪件?”
淨草說“你利用我的名頭,把皇帝老兒倒提起來揍了一頓?當著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
賈天和眼珠子差點鼓出來“我……我沒寫過這種事啊!這不是我乾的。”
山洞深處“導演組”的懵圈表情跟賈天和是一樣的。
你就算忘了詞,你也不能現編啊,原作者就跪在你麵前呢!
淨草卻不是現編的。
她在前兩天草草讀過《忘情記》之後,除了覺得閱讀體驗很好之外,也覺得許多精彩段落都似曾相識。
這是因為她過去幾年偷跑出寺,經常不忘了去甜水城的戲院看戲。
三十年來,《忘情記》已經火遍大江南北,被無數戲班子改編出了無數衍生版本。
其中規模大的有長達二百一十六場的折子戲,小的也能連演三天。
有的是人名全都變了。
有的是加了幾層反派。
有的甚至是全員性轉,講述了一個大女主與忠犬竹馬、年上恩師和邪魅痞帥之間纏綿悱惻的故事……
淨草雖然沒看過原著,卻看了一肚子的非官方同人劇場版,而且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沒有哪一出是看全了的。
至少可以保證的是,她印象深刻、記住了的,全是同人作品之中的精華。
所以賈天和隻覺得她說的事雖然沒聽說過,但是非常合情合理,像是在《忘情記》世界裡很可能發生的樣子。
“小師叔果然見識廣博,”賈天和大腦飛速地運轉,想道,“經曆過許多我想不到的事,但你把它扣到我頭上來,可也未免太看得起我。”
他年輕時無劇不歡,可近年來已經十年沒敢進戲院了,就是怕看到《忘情記》改變的劇目。
所以,淨草看過的戲,他都沒看過。
他抬頭說“你真的冤枉我了。”
淨草厲聲說“不要狡辯!”
賈天和無奈地小聲說“是我乾的,我做錯了。”
淨草笑說“誰說你做錯了?我覺得明明沒有做錯。”
賈天和愕然“那你想說的究竟是哪一件錯事?”
淨草小師叔說“常勝聯軍死了六十萬人爭搶的幽冥玉髓,比芝麻還小——是被你小子私吞了?”
賈天和大聲說“不可能!”
淨草用耐心的語氣說“不要狡辯嘛。”
賈天和也已經入了戲,欲哭無淚地說“真不是我乾的,你讓我交出那什麼玉髓,我也交不出來。”
淨草失笑,說“誰讓你交出來了?誰又說你是做錯了?”
這時候錢飛、李木紫和馮瑾都已經看愣了,不再提詞,覺得淨草隨便怎樣即興發揮都無所謂了。
淨草的個人魅力已經籠罩了山洞,統治了整個舞台。
賈天和一頭霧水。
這些事明明是小師叔自己提出來的,可是她又一個一個地自己否定掉,她究竟想說什麼?
淨草小師叔繞到他的麵前,撫摸他的光腦門,說“傻孩子。隻要你拿出魄力去做事,那就不會錯。唯一的錯,就是你不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