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三人在黑暗中麵麵相覷。
寺裡高僧們的這個打算,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是在情理之中。
原本淨草跟著錢飛,本質上也是擅自脫隊,外出不歸。這個既成事實,寺裡捏著鼻子認下倒也罷了,既然現在重新出發,高僧們自然不會再聽憑淨草放任開心。
“紫紫,你們說怎麼辦?”淨草通過金絲傳音說,“能不能讓大叔去找方丈說說?要快,等到天亮就來不及了!”
錢飛像是牙疼似的“噝”了一聲,體會到了淨草的煩惱。
他麵子確實很大,但是昨晚基本上也把在火山寺麵前的麵子用到極限了。
要說現在後半夜再緊急去找方丈大師……就算是人家方丈大師肯見他吧,可是他回想起大師那鼓脹鐵硬的肱三頭肌、雄勁的拳頭指節、以及比他自己還高半個頭的身板(小提示,錢飛自己身高一米八五),他隻覺得不寒而栗。
而且仔細想來,火山寺這次是連夜開會專門討論,聚集眾智,做得算是非常周到了
火山寺僧人平時是不深度介入江湖紛爭的,但這次還是專為監視錢飛而派了人出來。派來的是個淨草的師兄,性彆比淨草方便,性格比淨草耿直,修為武功還比淨草高。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錢飛堅持指名一位美貌女僧出寺陪伴,是何居心?
錢飛無論如何開不了這個口啊。
咦?性彆更方便,性格更耿直,武功更高,這……作為工具人來說,好像真的也還不錯?……
於是,錢飛對淨草表示他沒有辦法,即便去找方丈大師也肯定落不下好。
淨草悶悶地答道“行吧,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方丈大師那邊確實不大能指望得上。”
馮瑾說“從往日聊天的內容來看,你看過的戲比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都多,顯然偷跑出寺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怎麼會今天可憐巴巴地,一定要有我們才能出來?你都那麼大的一個人了,難道你的師父每天抱著你睡覺嗎?”
淨草急切地說“我要的公派出寺的機會!這樣我才能挺胸抬頭和你們一起走。不然的話,全天下都有火山寺的僧人,我每天都要提心吊膽怕被抓回去。”
馮瑾轉述了她的話。
淨草繼續說“我的師兄一直和你們在一塊兒,我什麼時候才能與你們彙合?難道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肯定會被師兄發現不說,即便他不發現我,我也不能和你們一起快樂地烤狗腿吃啊。”
李木紫說“誰稀罕和你一起烤狗腿?”
淨草討好地說“烤蚯蚓,烤蚯蚓好麼?……”
李木紫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馮瑾扶著床頭木板說“……呼,我沒法傳話了,先讓我笑會兒……哈,呼……”
李木紫順了順氣兒,恢複了冷靜優雅的語氣。
她說“你既然不滿足於偷跑出寺,那就說明你心裡已經有了更好的方案。”
淨草笑說“不愧是紫紫。告訴你們,半夜會上的決定詳情我都打聽清楚了。明天要派出去陪你們的是我淨字輩的師兄,法號叫淨智。三十二歲,修為是第四境界,合元初期,比那個合元中期的琉璃宮蒲海波要弱。現在我們幾個配合起來,打一個合元期的簡直是行雲流水啊,更不要說大叔也升到了凝虛……”
馮瑾變了臉色,主動打斷她的話“你說的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