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如果在一望無際的平坦冰原上隻有你一輛車,沒有紅綠燈也沒有交通規則,那麼任何車輛的駕照都可以一日速成。哪怕你想故意剮個油漆追個尾,都是基本上不可能辦到的。
晝夜不停的行駛,也確實需要債務部裡每個人輪流出力,不能光靠陳夏華與錢飛兩班倒。
淨草當即開了個不亦樂乎。
她倒沒有被蒸汽機的萬斤之力所以震撼,因為作為合元期高僧的她,自己也有萬斤之力。彆忘了,縱然陳夏華的戰甲有一千五百馬力,淨草也還是有信心與其掰掰腕子的。這台機車的功率隻不過是一千八百馬力而已。
淨草隻是覺得,龐大的“暖氣房車”就像一頭沒見過的壯驢一樣好玩。
而終於空閒下來的陳夏華,則被錢飛不失時機地拉到一旁,為她講解無線電的原理。
“沒錯,電場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你碰到它,並不會像觸電那樣全身發麻。”
“強度與距離的平方成反比。”
“電生磁,磁生電……”
“左手定則……”
“右手定則……”
陳夏華皺著眉頭,雙手摣開奇怪的手勢,完全沉浸在看不見摸不著的理論之中。
李木紫與馮瑾在大炕的另一邊相互依偎著坐著,坐在駕駛席的旁邊。
“看不見、摸不著麼?”馮瑾懶洋洋地輕聲說,“他們怎麼有那麼多聽不懂的東西可說?我開始覺得那或許是一種相當有深度的修行了。雖然那種修行不可能讓人飛升成仙的吧?”
李木紫卻陷入深思,喃喃地說“道,是可以說出來的,隻不過不見得是世人通常所說的那個樣子。”
道可道,非常道。
馮瑾全身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淨草也聽明白了。雖然她自幼修行是在另一個意識形態體係之中,但是對於這麼有名的修道名言,她還是聽說過的。聽到李木紫念過之後,她也是仿佛一同涼水兜頭澆下,隻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從駕駛席上回過頭來,震驚地說“怎麼?難道,他們所說的才是真正的道嗎?”
李木紫似笑非笑,說“我們沿著正統的途徑修行至今,可以化形,可以辟穀,可以騰雲而飛,又何必失了自信?當然,長長見識總是好的。”
自從辭彆琉璃宮出發北上以來,陳夏華一直都沒有睡好,不僅因為小船風浪顛簸、又濕又冷,也因為心裡裝著錢總。現在乘車在冰麵上走,每天可以睡火炕,她仍然會有時失眠。
公司剛剛覆滅的時候,她與許多其他員工一樣,都以為錢總已經死了。
今年年中收到郭吉的來信,才喜出望外地得知錢總還活著,但又為他擔心,因為信裡提到了錢總身邊跟著一個寸步不離的債務部。
陳夏華自然地認為,債務部裡的人都是些凶神惡煞的討債鬼,說不定把錢總綁起來用鞭子抽,每天隻給喝稀粥,連出恭都被盯著。
她摩拳擦掌,想要先加入債務部,然後想辦法把錢總救走。
沒想到,等見了麵,卻發現債務部成員個頂個地是些明媚照人的美女仙子。目前陳夏華已經覺得沒必要撕破臉把錢總救走了,但她仍然睡不著。
過去她是怕仙子們對錢總不好,現在則是怕她們對錢總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