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倉裡的每個傷員都被震得吐了一口血。
不是什麼絕學也不是什麼秘術
土飛機!
糧倉的旁邊再次明如白晝,不過在爆炸結束後就迅速地變暗。
真氣級彆的三硝基甲苯,足足二百四十斤,整整齊齊地埋在這裡,裡麵還嵌入了兩千枚玄鐵小珠作為破片,布設有五根雷管引信,以確保擊發。
李木紫作為靈霄殿年輕一代之中的頭名優等生,是沒有偏科的頂級做題家,對於煉丹煉藥,也十分嫻熟。
這些炸藥,沒錯也是丹藥的一種,不然,為什麼炸藥這詞要沾個“藥”字呢?
兩個月來,她沿路勤勤懇懇地煉丹,積攢下來,既可以用於自身修行時服食,也可用在不時之需的場合,例如現在。
剛才她在遠處、在照明彈的光線範圍之外打槍,而淨草與陳夏華就帶著她給的炸藥,從雪下潛行到糧倉附近,利用淨草設置陷阱的天分,把炸藥埋在這裡,順便玩幾回偷襲。
這次,炸藥並不是直接貼在欒山主的懷裡爆炸的,所以他撿回了一條命,滿身是血,但還能勉強站得起來。
而他的手下們,聽到那非同一般的爆炸聲,也都擔心糧倉有失,不顧一切地拋下了受傷力量不支的個同門,拚命撤回,倒是接應到了欒山主。
欒山主被手下們攙扶著,勉強再次走到糧倉北側。
那裡恢複了一片黑暗,靜悄悄的,甚至硝煙都被激烈的極地寒風迅速吹散,好像剛才的激鬥隻是一場夢。
隻是嵌在他骨頭縫裡的玄鐵小珠彈片,所帶來的的刻骨劇痛,提醒著他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半路上受傷力量不支而被拋下的個同門,已經變成了具屍體。
糧倉本身隻被爆炸波及到了一點點,熏黑了外牆牆皮而已。淨草無意把糧倉連同糧食一起炸毀,而且稍遠一些埋設陷阱也更不易被發現。
須臾之後,另一個山主,他的師妹關福素,也循聲趕到了糧倉。
“師兄!對不起,我來遲了。”
“不要緊。”欒福深想要露出一點點笑容讓師妹安心,卻隻能吃痛地咧了咧嘴。骨縫裡那三四十枚玄鐵小珠,恐怕會繼續陪伴他幾十年,到死也是取不出來的。
但他還是咬著牙說“不要緊,下次不會再吃這樣的虧。所謂名門正派,皆是猥瑣鼠輩,那一點小伎倆豈能奈何真正的好漢?”
關福素關切地說“從今天起,你我二人不要再分頭行動了,免得落單。還有,要不要燒掉這個糧倉,絕了他們的念想?”
欒福深板著臉,思忖片刻,終究還是緩緩搖頭“咱們原有的計策不變,留著糧倉,正是要留下他們的念想。”
糧倉對於困守在土狼屯中的人們來說,吸引力不可小覷。
投降了可以吃飽飯,這是陽謀。
據剛才那個降叛而來的姓魏的所說,屯子裡已經有很多人怨聲載道,意欲歸降,隻是仍然被忠於掌門人的弟子勢力壓著罷了。
等到他們歸降之後,很多練氣、築基期的新奴工,哦不,新“兄弟”,因為尚不能辟穀,所以都還需要這個糧倉裡的糧食養活到開春,再帶隊返回黑石山。
因而,欒山主打算隻有到萬不得已時才將糧倉燒毀。
糧倉燒毀後再在這裡劫掠到大量新奴工時,就隻好逼他們吃人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