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在土狼屯對付那個姓欒的粗壯婦人不同,那時敵情不明,任何活口都值得珍惜。而現在,敵人的利用價值基本上已經被榨乾了,而更要緊的反而是不能留下活口。
與李木紫不同,馮瑾在判斷敵人該不該殺的時候,很少考慮對方是不是有罪。
與淨草也不同,馮瑾不會為了開心而殺人,也不會為了不開心而不殺。
她覺得關鍵是要看留下對方的性命是有利還是不利。
輕輕提著老許獵戶的屍身落下,她第一時間去翻儲物袋。裡麵是厚厚一疊子母券,紙邊都磨毛了,但總的來說沒有損壞。
馮瑾高高興興地帶著敵人屍身與子母券,回到屯子中央。隻見這裡一片淒慘。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和妖狼還在呻吟,但肢體殘破、內臟流出,也無法救活了。
李木紫走在爆炸的陷坑之間。
“給我個痛快……”血紅山莊的小劉子失去了雙臂一腿,躺在地上,輕聲說。
李木紫麵露不忍之色,低頭一刀割斷了他的咽喉。
這支小獵隊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刀幣與靈石則幾乎沒有損傷。
刀幣經得起這樣的爆炸,或者應該反過來說,炸藥的力量是根據刀幣的可承受程度而預先仔細控製過的。隻有靈霄殿的優等生,才能在天下第一剛猛的宗門思想下還擁有如此精巧的算力。
靈石確實有不少是炸碎了的,不過炸碎了的靈石也是靈石,對品相的影響並不太多。
債務部的女郎們、道侯身邊的童子們,仔細搜集了敵人留下的刀幣、靈石和法寶,堆成一堆。馮瑾另外把疊好的子母券擺在旁邊。
刀幣、靈石、法寶,這些硬通貨,總共可以折算為一百三十六萬九千刀。
彆看這些人當中沒有第五境界“冶純”或更高的高手,但他們畢竟沒有把財富拿去購買排隊券、拿去灌頂,所以有這些積蓄才是正常的。像是練血秘法那樣的紙冊子是真的被炸毀了,不然還能再多一些價值。
子母券則讓道侯赫連子默吞了一口唾沫,他無法控製自己這個略顯不雅的動作。
從血紅山莊的交易程度來看,這些子母券的價值應該在三百萬到四百萬刀之間,或許眼下每時每刻還在繼續增長。這才是財富的大頭,也是赫連子默決定背叛血紅山莊盟友的關鍵原因。
忽然,錢飛說“我來取這些刀幣靈石法寶之屬,子母券完全歸道侯,如何?”
赫連子默連連擺手“那怎麼使得?應該兩堆各分成兩半。”
錢飛苦笑著摸摸臉“我若是拿著這些子母券去貴宗門還款,你覺得其他的道侯們會答應嗎?”
赫連子默怔住。
正常的道侯們隻會比他赫連子默更保守,而他自己,也是直到昨天都不太認可這些薄紙的價值來著。當然,剛才血紅山莊的人用生命證明了其價值,可彆的道侯也未曾來到現場觀看呀。
馮瑾故意板著粉嫩的小臉,抱起胳膊“用於還款的財務,不能讓老……老錢說了算,應該是我們債務部認可才行。”
陳夏華也故意清了清嗓子“對、對。如果是可能造成償付失敗的東西,我們可不敢收。”
赫連子默求之不得,當場答應。於是雙方各自收起戰利品。錢氏債務部此戰的收獲是價值一百三十六萬九千刀的硬通貨,使得手頭的資產總額達到了六百七十四萬六千刀有餘。
道彆的時候,赫連子默對錢飛拱手笑說“我府的慕容小道君今年在避暑山莊過年,屆時我們會靜候尊駕光臨。”
錢飛也行禮說“錢某定當前來還款,必不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