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的倫理暢想之中,也多次地想過,難道不能讓人類嘗嘗身為家畜、寵物的滋味嗎?可是現在她親眼見到了,她隻感到同樣惡心。
即便因為曾經被人類飼養的經曆而惡心不悅,但同態複仇、反過來抓個人類去飼養,這樣的事情同樣不是她想要的。
自己究竟想要的什麼?這一點,李木紫還需要自己慢慢去想。
馮瑾掐著靈性金絲,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
做奴才是什麼感覺?修為實力高強卻偏偏要在宗門裡做奴才是什麼感覺?馮瑾再清楚不過了。
她沒想到離開家之後,在外麵的世界裡還會見到這種醜事。現在不僅要切她手指的海東青,就連白胖而自甘下賤的鷹奴在她看來也變得分外礙眼,像蟑螂臭蟲那樣,令她欲除之而後快。
錢飛倒是沒有手下女郎們那樣激動。
血紅山莊的內部的這種人與妖物的關係,他多少還是聽說過的,而且過去並不對其特彆反感。人與妖物之間的區彆固然不可忽視,不過高階修行者與凡人之間的差距恐怕更大,高階修行者的世界觀往往與凡人差距甚大,就像兩個不同的物種那樣。
如果沒有利益衝突,錢飛會懷著某種淡然的、觀賞獵奇的態度去看待海東青與鷹奴。
當然,現在的利益衝突不僅存在,而且很尖銳。既然海東青主動來與錢飛作對,那麼錢飛也會不遺餘力地去對付他。
李木紫的意見是“引開守衛,製造混亂,我們就可以把錢前輩帶走。”
錢飛用長短碼打字說“不要這樣做。”
馮瑾說“老板你的意思是?”
錢飛說“我要留在這裡,想辦法用言語削弱敵人。給灰白府的還款,要著落在海東青他們身上,希望這次能把他們一網打儘,彆放跑太多人。”
馮瑾把這話轉述給李木紫,兩女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振奮之色。
馮瑾微笑著答道“好,就這麼辦,吃掉他們。”
……
在當地的凡人村民之中,卻有一個身材瘦弱,臉色蒼白的婦人,隔著籠子對錢飛說“他們太作踐你了,我都看不下去。大兄弟,你缺什麼不?”
錢飛眼睛一亮,試探著說“有酒嗎?”
任何來自血紅山莊的溝通,都是他所需要的。
婦人偷偷給他送來一個小酒壺。
錢飛露出高興的神色,對婦人說“這鬼地方隻有你對我好,我教你個乖。搖錢樹這個東西,我會勸海東青多買點,但是希望你不要買。”
片刻之後,臉色蒼白的婦人來到海東青所居住的大屋,把套來的話彙報給海東青。
海東青摸著鼻子,皺眉說“他沒說他自己身邊的女人在哪裡?也罷,繼續想辦法套話吧。倒是那個搖錢樹的說法很有趣。照你說來,他要勸我買搖錢樹,是為了坑我,而勸你不買,是為了幫你?”
他轉向身邊的惠贏和尚“那算了吧,老子不買了。”
惠贏和尚臉上的肥肉抖了三抖。他此刻想殺了那臉色蒼白的婦人,也想殺了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