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瑾笑眯眯地說“有什麼好客氣的嘛。來,我幫你按摩一下,讓你舒服一些。”
說著,她繞到鷹奴的背後,在其背上的“靈台穴”上用中指重重一點。
鷹奴從炕上翻倒下來,整個身體像是一團破布一樣,死了。
馮瑾麵無表情地收起鷹奴散功釋出的靈石,把鷹奴的屍身塞進炕下煙道裡,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小窩棚。她不會再去掛念那個鷹奴了,她覺得鷹奴的生與死都無價值。
……
惠贏盛大地離開了這個窩棚屯子。
他倒是想要低調一些,但奈何無法低調,隨身的活禽活獸裝了足足八輛大車,籠子壘著籠子,又有二三十人熱情相送。
馮瑾遠遠目送著他的車隊離開。
海東青在屯子裡四處尋找鷹奴,想要吩咐防備債務部前來偷襲的事,但卻找不到。他覺得很奇怪,但無法無限地把時間耽擱在這件事上。
他對淨草約定的贖金換人質的時間是臘月二十五,所以估計淨草她們會在臘月二十四襲來。現在是臘月二十三的晚上,海東青需要抓住這最後的一點安全時間來養精蓄銳。
馮瑾就等在他的大屋後麵,等著他睡下。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馮瑾聽到了槍聲。炒豆子一樣的槍聲,從惠贏離去的方向傳來。
那是李木紫的槍聲。
因為,李木紫也在那幾十個鳥籠裡,跟六隻兔子關在一起,被惠贏帶走了……雞兔同籠了屬於是……
海東青雖然剛剛撿到她才沒幾天,但也毫不客氣地把她折價八萬刀,付給惠贏購買排隊券。
馮瑾想,當時一定是兩個人當著她的麵講價錢,難以想象李木紫怎麼能承受住那樣的屈辱。她想,李姐姐不愧是個乾大事的人。
李木紫的槍聲,也正是她們約定動手的信號。馮瑾毫不猶豫地往手指上纏著的金絲裡注入真氣,遠程引爆了海東青炕下的炸藥包。那炸藥包是李木紫在前幾天趁人不備時潛入埋下的。
“轟!”
霎時間,整個窩棚屯子都被映得明如白晝,一大團火球在屯子中央升起,滿天落下火雨、土雨。海東青居住的大屋已經不複存在,他本人或許是被炸死了,或許是被炸飛了。
窩棚屯子裡所有的人都被驚動了,他們在著了火的雪地裡滿地亂跑,紛紛嚷道“靈霄殿,是靈霄殿的賊人!”
他們之中,不乏江湖經驗豐富之輩,對於這種剛猛至極的功法,一下子就能判斷出來源。但接下去,他們就慌了神。
“海東青大人呢?鷹奴大人呢?”
馮瑾展開拂塵,拂塵上的金絲像是流水一般從人群中流過,掃開一朵朵華麗的血花,宛如飛天舞的綢帶。
有很多血紅山莊弟子,連趁手的兵刃都拿去兌換成了子母券紙片,不得不拿著菜刀、火鉗子出來禦敵!
大地在震顫,四噸多的黑色戰甲大步奔跑著,闖進了窩棚屯子,揮舞大斧,一路如砍瓜切菜一般,直衝到錢飛的籠子前,心疼而輕柔地撫摸著籠子。
“錢總,我來遲了,”陳夏華在戰甲裡哽咽著說,“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們再碰到你。”
她守在籠子前麵,左手豎起大盾,右手扔掉大斧,單手提起一挺六管轉輪機槍,開始以索姆河凡爾登的效率收割敵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