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同日期的排隊券,所對應的子母券,其漲跌也是不同的。
比如說某張排隊券,定期在三百年後,有人從古籍裡查出三百年後將是魔龍重現世間的日子,彩頭不好,要跌。
比如說又有某張排隊券,定期要排隊到九百九十八年後,這九百九十八年後據說正好是司馬吞蛟大仙的飛升千年紀念日,這麼好的彩頭,總要漲的吧?
但是沒有人去研究司馬吞蛟大仙究竟在三百年後能不能打得過魔龍。
鶴伴園裡眾人交頭接耳,吆五喝六,乃至爭論到臉紅脖子粗,討論的都是這種百年千年縹緲超凡之事。
錢飛與女郎們走在熙攘人流之中,往園內人群最為集中的“證券交易所”去。
這次錢飛是表明了身份,高調前來的,所以李木紫、淨草、唐心純都露出美貌容顏,跟在他的身後,代表了不止一個名門正派、以及五大水係宗門對他的支持。
其中李木紫的絕色,淨草的身高,都非常引人注目,唐心純那睡不醒的樣子倒是低調了許多。
最低調的是馮瑾,她完全沒有與錢飛走在一起,跟在後麵二十步之外,戴著麵紗,穿金戴銀,表現出有錢人家小姐的本色。
她卻又遮蔽了自己的真氣流溢,讓人看不出她的修為。
實際上,在障眼法的加持下,大多數人視線掃過她時,隻會覺得是不值得注意的人,不會留下深刻印象。
錢飛在當中,李木紫與淨草在明處,馮瑾在暗處,債務部保持著經典的戰鬥隊形。
畢竟鶴伴園是凶險敵境。
錢飛可以感到真人的威壓,籠罩在整個鶴伴園的山上。
這裡有不止一個真人,給人一種格外強大與模糊的感覺,仿佛四麵八方的透明空氣都在時刻不息地微微顫動,幾乎像是在火山寺裡那樣。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波動,好像是有一個真人離開了鶴伴園。這讓錢飛感到的威壓略略為之一輕。
……
給米德報信的人拿出吃奶的力氣一路奔跑,跑到後山,卻見米德的居所外麵,本該在此仙鶴全都飛跑了,房頂上有一個大洞,房子外麵滿地是碎瓦片,號人在小院裡發呆。
報信的人大聲吼道“我要找米真人,有緊急要事!”
在院子裡發呆的同門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不就是錢飛來了麼?我們也是來報信的,來得比你還早。”
這邊的肩膀塌了下來,失望地說,“哦,那米真人呢?”
“米……米真人他聽到‘錢飛來了’四個字,就撞破屋頂跑了,大概是想起了什麼急事吧……”
這些鶴伴園弟子還懂得為尊者諱,但米德自己知道自己就是被“錢飛來了”四個字嚇跑的。
而此刻他已經飛到了千裡之外的西洋上空。
他當初身為掘珠公司副總的時候,具體負責的職位是辦公室主任,自己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本事,也沒有什麼野心,倒是很喜歡旅遊玩樂,錢飛看中了他的這個“組織團建”的本事,讓他當了大宗門的副總,他是很開心的。
而鬼迷心竅,被司馬吞蛟迷惑,背叛了錢飛,這也讓他十分後悔。
如今後悔也遲了。
兩年來,他一次次地做著噩夢,夢見錢飛高飛在天,用一根指頭輕輕把他按死在地上。
剛才聽到“錢飛來了”這句話時,他隻覺得自己仍在噩夢中,不由得條件反射地、不顧一切地逃跑。
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隻見天照著海,海映著天,這令米德冷靜了少許。
“我已經是真人了,沒錯,不然怎麼能一下子飛得這麼遠?”他對自己說,感受著體內經脈中強勁的真氣流動。
而且他也多次得到情報,錢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修為,整天跟桃李居的那些雜碎拉拉扯扯,跌落到了那個檔次。
所以,過去米德也許多次地叫人搜尋錢飛的去向,想要趕去趁他病要他命,斬草除根。
“我這是怎麼了?”米德苦笑著摸摸自己那英俊儒雅的臉,“他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但願來的確實是他本人。”
宛如白日流星一般,米德的身影劃破長空,不消多時就回到了鶴伴園。
他來到山門前,從恭敬的守門弟子那裡得知錢飛已經進門上山,就趕快扭頭,也飛上山去,去證券交易所追殺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