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分之二的硫酸湖還在,仿佛完全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似的。
大大小小的雪白天鵝都浮在硫酸湖的湖邊,埋頭吃那些蘑菇,仿佛餓了許多年,令錢飛不合時宜地回想起了養雞場開飯的情形……
更有功力好一些的天鵝,飛到蘑菇群的頂上去吃。
再顯然不過了這些蘑菇本來是天鵝群的食品生長地,但是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被封閉隔絕了,也不知令天鵝們餓了多久,這也就解釋了此前見到的天鵝寶寶們那瘦小萎靡的樣子。
錢飛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又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李木紫開了好幾炮以開路,有多少天鵝被炮打死了?
他臉色煞白地望向李木紫。
李木紫皺眉說“不要緊的,你以為我是誰?我都是記住了方位,照著我們自己的來路打炮的。”
果然,他們出來的方向,是正好背離湖麵、背離天鵝群的方向,沒有天鵝飛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吃東西。
錢飛對著李木紫用力地豎起大拇指。
她在人生第一次享受開炮愉悅感的時候,還能冷靜地思考戰略問題,不愧是靈霄殿裡首屈一指的優等生。有這樣辦事能力的下屬,真是每一個老板的福氣。
這時,唯一一個人形的天鵝翩翩飛來。
沒有誰會把她誤認為人類。
雖然她的麵孔身材都與人類無異,但是“冶純”境界的強大妖氣完全不加掩飾,身後收攏著一對純白的厚實羽翼,而上半邊臉則完全被濃密的劉海遮住,一直遮到鼻梁,隻露出挺秀的鼻尖與柔美的嘴唇。
錢飛上前行禮“見過天鵝仙子。我等冒昧來訪,多有得罪,請仙子恕罪。”
那天鵝仙子微微歪過頭,用一根雪白纖細的手指輕輕支住臉頰,說
“你們確實很冒昧,我本來都要生氣了。可是你們確實找到了蘑菇之心,把它捅了出來,家裡孩子們吃得很開心。所以我也就不想生氣了,還想謝謝你們。”
她沒有笑,嘴唇上沒有表情。
“你們是什麼人?”
錢飛再次拱手低頭行禮“敝姓錢,在人類世界小有薄名,這次得到天色坊宗門的邀請,前來貴地探秘,學習遊曆,增長見聞,以作修行(沒有說想要尋寶帶走的事)。哦對了,不知仙子是否聽說過天色坊宗門?”
天鵝仙子望了一眼地宮的方向,又轉回頭來,說
“那倒是聽說過的,每隔十幾年、幾十年,他們就會有人進來,與我的先祖們論道,並且借助硫酸湖來修行。但是這次難道不是很奇怪?進來的人沒有來找我,反而鑽進那裡去。他們是和你一起進來的嗎?”
錢飛心中大為震驚。
這才是天色坊秘境的真正秘密嗎?
過去一代代天色坊的坊主真人進來修行,其實都是從天鵝這裡學到知識,並且借助硫酸湖的資源嗎?
這麼說來完全說得通,靈液硫酸對於天色坊的功法來說從來都是關鍵的,而此處的靈液硫酸的量是驚人地豐富。
天鵝、硫酸湖、還有這些蘑菇,形成了完整的生態,不是人力能夠捏造的。
可是那地宮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