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淨草、馮瑾、唐心純各出一掌,伸向錢飛,分彆靠近他的百會、膻中、風門、氣海俞各穴位,掌心距離他的皮膚有三寸遠。
灼熱致密的真氣從這些穴位徐徐湧出,回到她們的掌心,真氣在空氣中發出白熾的熱光,令房間裡的空氣顯現出異樣的半透明波動。
女郎們的發梢都熱得蜷曲起來。淨草除外,她特意戴上了法寶級防禦能力的玉麻僧帽,又用另一隻手仔細地捂住了額頭,守護了自己所有的頭發。
剛才,錢飛是從她們那裡借來了真氣,回到了真人境界,可以維持十分鐘。
這一次比上一次在自在洞裡時要輕鬆許多,因為女郎們的實力都已經變強了。不過,在歸還真氣之後,錢飛仍然眼前發黑,滿頭虛汗,被女郎們搬上床,倚在床頭喘了好一會兒氣才緩過來一些。
女郎們在剛才的“借出”之中也消耗不小,這種操作短期內不可能再來一次了。特彆是馮瑾,她身為融密境界的修為尚淺,即便得到了所有真氣的歸還,仍然麵容十分憔悴。
錢飛掏出錢箱,這讓她精神一振,眉毛揚了起來。
錢飛說“米德那廝襲擊雪岩城,奪了這些盧布現金,我們得把它都歸還給雪岩城。”
馮瑾說“哦。”眉毛再次耷拉下去。
錢飛又費力地抖抖袖子,掏出一塊無煙煤。這塊煤雖然形狀不規則,卻光潔漂亮,宛如黑玉,是極品靈石。
“這是米德的人身價值,”他虛弱地說,“我袖子裡還有一大堆,算是已經收攏了一半左右,能值兩千四百萬刀。散落在山野裡的還有一半,可以慢慢撿拾。”
這話使得女郎們真的都精神一振。
馮瑾拈指一算“債務總餘額還剩一億四千七百多萬刀,扣除這一次能收益的四千八百萬刀,隻剩下不到一個億了。這……這簡直是沒多少了。”
陳夏華則用手帕擦掉錢飛額頭上的虛汗,柔聲說“恭喜錢總,大仇得報。”
錢飛笑了,輕聲答道“那不是我一個人的仇,是我們每一個人的,我們都值得恭喜。”
陳夏華笑著點頭“對。”
錢飛收起笑容,努力把自己的身體再撐起來一些,陳夏華連忙攙扶住他的手臂。
不等她勸阻,錢飛就說“接下去,還債不是最難的事了,我們要麵對更大的災難。”
陳夏華擔心地說“更大的災難?”
錢飛雖然因為極度疲憊而麵色晦暗,但是雙目炯炯,掃過女郎們的臉上“司馬吞蛟建立了這樣龐大而又野蠻的金融體係,聚攏了那許多人如飛蛾撲火一般撲進去,成為燃料。它並不完全是空轉的,也不是純粹的漲跌遊戲,它的核心是一種有生產力的東西。那是什麼?”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女郎們在低頭思索。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真的要思考那麼久,隻不過她們需要在心中消化這個沉重的概念。
片刻之後,李木紫沉聲說“是代練灌頂練成的強者們。”
錢飛點點頭,又說“陳夏華,常備軍的情況如何?”
陳夏華雖然不是軍隊的指揮,但是在前幾天整個桃齋公司總動員的時候她也全程參與了。
“總動員”就是戰爭的總動員。
她答道“狀態還不錯,等你明後天身體好些,就可以去檢閱。”
錢飛說“空軍呢?”
陳夏華聽到這個就興奮起來,笑顏如花,大聲說“狀態甚佳,也等著你去檢閱!”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