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激光，還有飛劍。
那飛劍不是灰白府的，殺傷力卻也不俗。
受害者瞬間被殺。
死得非常快，火山寺武僧們剛來得及念到“唵”。
在法身消散的同時，武僧們又從那裡鑽了出來，衝向最近的另一個真人。
卜延太連忙下令“讓他們進入你的法身，不要躲！”
不躲才怪了……
但是躲也躲不及，那人終究還是被武僧們衝了進來，然後又是被同伴們集火。
同伴們都是手下不留情的，畢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有的人甚至還想“如果我練的是靈霄殿那種遠程剛猛功法就好了”。
不過，淨草他們確實感到了顯著的壓力。
卜延太的戰術是有效的。
他的明智來源於他的心態，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把自己當成即將長生不老的仙人，把身邊的其他大多數人看成是“一千年後誰還記得你”的棋子去使用。
亂戰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另一刻鐘之後，火山寺武僧們衝出了包圍。
一個真人的威壓範圍就有十裡，要想衝出包圍，距離得足夠遠才行。
他們最後是衝出省外，到了西邊靠近玄武洲的地界，才甩開敵人，降落到了田地的一堆麥稈堆裡。
秋收之後，農戶將脫粒後的麥稈堆積起來，作為冬日的柴火使用。如今是初冬，麥稈堆得很高。淨草回想起自己童年時也曾在這樣的地方躲藏過，有幾次是為了玩，有幾次是因為離寺出走。
淨草的頭發裡沾滿了碎麥稈。
在巨大的興奮之中，她感到體內的血氣難以平複，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敵人最後用出的戰術是有效的。
苦海大師隕落了，修忍師太隕落了。
活下來的五位武僧收集了他們的舍利子，放在綢布包裹之中。
修濟鎮定地問“我們消滅了多少敵人？”
淨草說“十七個。”
清善說“二十個？”
修明說“我記得像是十八個。”
修濟用莊重的動作把裝著舍利子的包裹紮好，又說“等到休息充足，我們再去來一次。”
其餘的武僧們雙眼炯炯有神，一齊點頭。
淨草望著前輩高僧的舍利子，心中有一絲悲傷，再次理解了殊死的戰鬥不是兒戲。
但是，此刻更占據她的心的，是一種壯烈的激動感覺，一種殘酷而又活躍的快意，對下一次戰鬥的渴望。
這是她在集體中的感覺。在場的每一位武僧羅漢，心中都是同樣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們聽到了滾雷般的隆隆炮響。天清氣朗，靈霄殿的炮火不再有阻礙。
又有一種奇特的轟轟噪音，從西南方傳來，越來越近，簡直鋪天蓋地。
武僧們都驚訝地轉向西南方，對天空中的異象張大了嘴。惟一一個不驚訝的是淨草。
天空中有上百隻不振翅的黑色大鷹，發出“轟轟”的粗豪鳴叫，排成整齊的正三角陣型，在晴朗的天空中飛來，黑壓壓地遮天蔽日，越過淨草他們的頭頂，飛向靈霄殿那座小山的方向。
在那些“大鷹”的鼻尖處，有螺旋槳的旋轉輪廓，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