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詠雙手抱在胸前,噘起嘴“都是你在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甫思柳獰笑起來“要動手嗎?”
在這裡是二對一,而且滿山都是醉人塢的徒子徒孫,他覺得對方再怎麼能裝傻,也不會不在乎。
隋詠依然是一臉傻樣“動手?……”
下一瞬間,她卻先動手了。
錢飛與馮瑾是從她的背後遠處看過去,能看得很清楚,她的背後突然浮現出一團不可名狀的古怪雕塑,然後她就撲到了甫思柳的麵前。
那古怪雕塑是她的法身!
準確地說,是她法身的一小部分。
醉人塢功法的真人法身,沒有任何有意義的形象,僅僅是一灘熔融的鉛在空氣中流淌冷卻的形狀而已,也就是不可名狀的古怪雕塑形象。
隋詠在這一瞬間,並未完全展開法身,而是通過展開一點點法身的方式,把自己的身體從胸口到脊背的部分驟然“拉長”了,脊背還在原地,胸口和手臂已經到了甫思柳麵前。
隨後,法身收起,脊背也“追”了上去。
把展開法身的過程作為位移方式,馮瑾從來沒有見過,甚至連想也沒有想過有這麼癲的用法。
不過,新風樓的功法速度更快,甫思柳已經遠遠退開,而隋詠撲了個空,仆街在地,卻又起身歪倒,趴到堅壁軒的袁樂仲身上。
袁樂仲就沒有那麼快了,被軟玉溫香的美人趴了個滿懷。
纖纖素手捏著一根鉛針,對著他的眼睛插來。
袁樂仲驚叫一聲,把她推開。
隋詠卻又把全身的重量坐到了他的腳背上,讓他反而也跌坐在地。
每一個招式,東倒西歪,卻又不可思議地簡單有效。
不僅馮瑾,就連錢飛也看得入迷了。
馮瑾輕聲說“這是醉拳。”
錢飛點點頭,說“是傳承了一千五百年的,真正的醉拳。”
馮瑾笑說“要是淨草在這裡就好了,她會喜歡。”
這幾句話還沒有說完,新風樓真人甫思柳已經展開法身,化身為風,幾千枚鋅飛針像是暴雨一般潑向隋詠,以及她周圍的其他弟子。
隋詠展開白衣的寬袖,在空中飛舞,一張一合,將那許多飛針全部擋下。
在這兔起鶻落之間,她的舉動完全不像是遲鈍的傻子。
但也或許可以說,隻有放棄全部思考,僅僅憑怪異的本能行動,才能動得如此淩厲。
甫思柳的心中有了三分驚懼,雖然實力上是自己這邊占優,但傻子動起手來完全不考慮後果,這後果就難說了。
隻見隋詠痛得齜牙咧嘴,從耳朵上拔出兩根針,跌跌撞撞地跑到一口大鍋旁,把腦袋整個泡進酒液之中,咕嘟嘟地狂飲,眼看大鍋裡酒液的水位迅速降低了一寸半。
然後她抬起濕淋淋的腦袋,撩了撩頭發,說
“我拿錯了東西?那你們看看吧,有哪些是你們的,你們就拿走。我喝罰酒就是。”
甫思柳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