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整體上是在營盤裡突然遇襲,軍官士兵都餓著肚子。所以前方在激烈戰鬥的時候,夥夫們也在努力生火做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工。
這一切都是配得上精銳名號的積極作為,不料夥房卻被餓急眼的刁民們給鑽了空子。
將軍心想,這幫刁民真是狗肉丸子上不得台麵,等到打退了賊人,要讓他們一百倍地吐出來。
他手下一共就是分成這麼三個營,思考要不要把豹營調過去鎮壓刁民,並且逼迫刁民一起做飯,想了想終究還是覺得西門更重要。
東門的戰事還在膠著,天色變得蒙蒙亮了,晨曦從東邊的森林樹冠頂上透出來。
西門一直靜悄悄的。
就在將軍內心有些猶疑的時候,突然他張大了嘴,望向河邊。
眼睜睜地,五六個大木筏上麵載滿了手持兵刃的壯漢,從河流上遊順流而下,通過了他麵前。
敵人有兵力在上遊,他們本來就是從上遊打過來的!
這條河本是與山崖一樣堅實防壁,可是當對方有水軍而自己沒有的時候,即便僅僅是幾個大木筏的“水軍”,也能隨時在岸邊任何一點登陸,東門西門的隘口頓時失去了意義。
還好,水軍也有弱點,兵法對此也有安排。
“傳令豹營,”將軍說,“不要再守西門了,給我盯住那幾個木筏,如果賊人想要上岸,就半渡擊之。”
木筏在靠近對岸懸燈的時候,在江水中停住了。
懸燈的地方就是水下淺灘的所在,那裡水流較緩,撐篙也容易控製木筏的行動。
豹營的士兵們列著橫隊,緊張地對著木筏的位置。
木筏向東,他們也向東幾步,木筏向西,他們也向西幾步。
木筏上的人都沒有鎧甲,如果敢涉水硬闖過來,豹營的營官有信心把他們全部按死在水裡。
……
對於神秘少女給出的吃飯計劃,鞏雲慶做了調整,因為他更熟悉此地的情況。
他先聚集了自己最熟悉的十幾個同鄉同黨,發了餅子與長矛。
本來他的威望在官兵剛來時是有明顯下降的,因為他先讓自己的兒子逃出去了,大多數人的子女還都困在這裡呢。而在當時那個絕望的環境裡,鞏雲慶也顧不得什麼威望了,先保自家兒子。
而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極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兒子竟然還能請到救兵。
這讓他的威望反彈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挑選的十幾個人都是身手好、願意拚命的。
憑著這十幾個最初的武裝力量,鞏雲慶殺進了夥房,讓大夥吃現成的。
一批人吃個半飽的時候,又有驚人的消息傳來,一個年輕人被人領到夥房來。
那年輕人也是滿身泥土,和那半夜的神秘少女一樣,但卻是鞏雲慶的兒子。
不敢把驚喜團聚的時間拉長,兒子匆匆地說“我是走地道來的,咱們趕緊先讓婦孺逃出去。”
果然,在一群草棚子的中央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地道口,黑沉沉的,昨晚還不存在。
鞏雲慶越發佩服那少女背後的公司了。
前幾天他也想過組織人挖地道逃亡,但困難程度超過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