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保溫桶,他眼眶有些濕潤,心底有些陰鬱。
他的溫柔這麼好,他媽媽為什麼不喜歡。
他看上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好呢!
溫柔拿了盒筷,拆開,把裡麵的筷子和勺子遞給顧慕臻。
顧慕臻接過來,坐在那裡,將保溫桶打開。
保溫桶一打開,餃子的香味就撲麵而來。
是他最喜歡的牛肉餡。
熱氣滾燙地冒出來,香味滾燙地冒出來,吹散了嚴寒,亦吹散了他心底濃沉的陰霾,甚至是那三年的傷口,也在這樣滾燙的香味和熱氣下,徹底愈合。
能傷害他的人,有很多。
可能治愈他的,卻隻有一人。
顧慕臻看了溫柔一眼,輕輕地對著她的額頭吻了一下,這才心情愉悅地窩在那裡,吃著餃子。
等他吃完,溫柔收了保溫桶,又放回副駕座,她也去了駕駛室。
顧慕臻坐在後麵擦拭嘴角,一動不動,壓根沒有下車的打算。
溫柔看了一眼車載時間,都兩點多了,她得回去了。
她扭頭問顧慕臻“你不下去嗎?”
顧慕臻說“我為什麼要下去?開車回家,我困了。”
溫柔說“我也困了呀,你趕緊下車,我也要回去了。”
顧慕臻打開車門下來,把她拎下駕駛室,塞進後麵,他自己去開車。
一路把車開到他們的小彆墅,這才停住。
溫柔眨眼。
顧慕臻把車停穩,又把她拎下來,摟著肩膀往彆墅門口走。
彆墅的大門可以用鑰匙打開,也可以用指紋,還可以用密碼鑰。
顧慕臻沒帶鑰匙,直接用指紋開了門。
進去後,顧慕臻就將溫柔抱了起來,直上了二樓,進了臥室。
這一夜比任何一夜都要更加放縱。
拿套的時候,顧慕臻頓了一下。
暖黃的床頭燈下,溫柔發絲撲散,羞澀地把臉埋在被窩裡。
顧慕臻緩緩轉眸,輕輕鬆開她,低啞著聲音說“我去上個廁所。”
起身的時候,順手把那些安全套全部拿進了洗手間,翻了她的美容工具,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挺尖利的,像針一樣。
他就用那工具一個一個地將那些安全套紮破了。
然後又出來,裝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地拆開袋子,用了。
想到她會懷孕,顧慕臻更加興奮。
這一夜真是過的甚為荒唐。
第二天自然又是睡到日上三竿,顧慕臻昏昏沉沉地轉身,手一伸,又摟了個空,他猛地一驚,當下就醒了,睜開眼看旁邊,溫柔又不見了!
顧慕臻氣的罵罵咧咧,踢了被子就起床,拿起手機給溫柔打電話“你在哪兒?”
溫柔說“我回家了。”
顧慕臻大怒“你太不負責任了,每次爽完就跑!”
溫柔剛進門,被他大嗓門一吼,她嚇的立馬調低音量,衝進自己的臥室,關上門,衝他說道“你小聲點不行啊!”
什麼叫——每次爽完就跑!她乾過那樣的事嗎?不過想到確實有好多次她都是這麼跑的,她又忍不住低咳一聲,那能怪她嘛!
顧慕臻說“你回來!”
溫柔說“我剛開車回來呢,渾身都疼。”
顧慕臻冷哼“渾身都疼你不好好在我懷裡睡著,跑回去做什麼!”
溫柔說“我得在家過年呀!”
顧慕臻說“今天又不是大年。”
他本想抱著她好好睡一覺的,可她又冷不丁的跑了!
顧慕臻氣悶,當然不可能真的讓她再回來。
他昨晚有多瘋狂他自己是知道的。
她能安全開回去,他都忍不住為她抹把汗。
還能開車,看來昨晚他對她還不夠狠。
顧慕臻陰惻惻地說“等明年來了,有你好受的!”
溫柔直接掛斷,關機,不聽他再繼續放狠話,她換了衣服,鑽被窩裡補覺。
顧慕臻看著被掛斷的通話,臉色陰晴不定,但很快他又軟下臉色,眸中透出一絲溫暖,他編輯微信發給她“好好睡覺,不要再亂跑了。”
發完,等了兩三分鐘,見溫柔沒回,他想她可能已經睡了。
顧慕臻甩開手機,起床收拾。
穿好衣服,看到扔在地上的臟東西,嘴角勾起一絲笑。
昨晚……應該會懷上吧。
溫柔如果懷孕了,他媽媽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三年前她打他個措手不及,這一回他要打她個措手不及!
顧慕臻心情很好地將那些臟物給收拾了,又彎腰拿起手機,開了一輛車,回了家。
他昨晚沒在家裡睡,顧先生和顧夫人也不知道。
快過年了,顧家陸陸續續有人來拜年,公司裡的人,公司外麵的人,合作商,下麵的經營商,經銷商等等。
反正從小年過了之後,顧家門檻就沒清靜過。
鄒嚴寒和於時凡是結伴在第二天過來的,過來之前給顧慕臻打了電話,早上沒打通,下午才打通,於是他二人下午來的。
來了發現屋內一大堆客人,他二人與那些人打了招呼,就跟顧慕臻直接上了樓。
進了顧慕臻的臥室,鄒嚴寒嘖了一聲,往沙發裡一坐,說道“昨晚你們三個人唱的一出大戲真是唱的精彩,這下子你稱心如意了,終於可以跟溫柔再續前緣了。”
顧慕臻笑道“我這是成人之美。”
於時凡接話道“看你一臉嘚瑟的,前有溫柔甩你,後有莫馥馨被撬牆角,也不知道你嘚瑟個啥,你顧公子的顏麵在貴人圈都丟儘了好不好,現在整個諜城的人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笑話你呢。”
顧慕臻挑挑眉頭“無關緊要的人的無關緊要的話,我還不放在心上。”
鄒嚴寒把身子往沙發背裡一靠,懶洋洋道“也是,你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溫柔娶到手吧?”
顧慕臻說“如果不是三年前的意外,我早就把她娶到手了。”
鄒嚴寒眯了眯眼。
於時凡也眯了眯眼。
怪了,三年前這個詞可是他的禁詞,以前彆人不小心提了,他都能當場翻臉。
如今他自己提起來倒像個沒事兒人了!
於時凡摸了摸下巴“看來你已經徹底原諒溫柔了。”
顧慕臻搖搖頭“不是我原諒溫柔了,是我原諒自己了。”
鄒嚴寒沒聽懂。
於時凡也沒聽懂。
顧慕臻也不跟他二人解釋,知道他兩個人來是看望他,他就留他二人在家裡吃飯。
鄒嚴寒和於時凡都拒絕了。
這幾天在顧家吃飯的人,基本都是他們的長輩,鄒嚴寒和於時凡可不喜歡跟這樣的人一起吃飯。
顧慕臻也沒勉強,送他們出去後又回了屋。
大年三十這天中午,藍姨將飯擺上桌,顧先生和顧夫人都讓她也圍桌一塊吃,如今她就一個人了,女兒又遠在國外,即便過年,她也是在顧家過。
這幾年都是如此。
當然,藍阮出國這件事情顧慕臻並不知道。
雖然藍阮跟藍姨一樣,生活在顧家,但顧慕臻從來沒關注過這麼一個人。
她什麼時候突然不見的,顧慕臻也不知道。
在他忽然發現這個姑娘不見了的時候,已是一年之後了。
他問了他母親,也問了藍姨,這兩個人都說藍阮是進修博士生去了,沒有五年的時間,不會回來。
當時的顧慕臻沒有懷疑。
可現在,他不得不懷疑藍阮其實也參與了三年前溫柔離開一事,所以他母親把她安排出去了。
等藍姨拉了椅子坐好,顧慕臻抬頭問她“一直沒問阿姨,藍阮是在哪個地方進修博士,不是諜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