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銀章看了她一眼,也按滅床頭燈,伸手去摟她,被她拍開“今晚彆碰我。”
顧銀章一下子坐起來,不滿道“我又沒惹你。”
顧夫人氣道“沒惹我我也不讓你碰,都幾十歲的人了,工作還不夠你累的?你可真有精神!”
顧銀章說“你說對了,我精神向來很好,尤其在這方麵。”
他把她撈過來“我沒嫌棄你都不錯了,你還嫌棄我!”
第二天周六,溫柔的鬨鐘沒響,顧慕臻的手機關機,兩個人睡到九點多才醒,溫柔要起床,被顧慕臻扯到懷裡,做晨起運動。
結束後都中午了,溫柔餓的前胸帖後背,四肢散架,躺在那裡又罵又申吟,顧慕臻這個時候不敢惹她,麻利地起身,穿好衣服就去給她買午飯。
買回來她還躺在床上,他直接將她抱起來,喂她吃。
溫柔縱然氣他,可頂不住餓,總不能跟自己肚子過不去,她一邊吃一邊瞪她,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死了不止千萬次了。
顧慕臻好笑,頂著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視線,說道“好好吃飯,不要擺這麼多情緒。”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臉,繼續喂飯。
等她吃飽,見她又躺到了床上去,他這才坐在那裡吃自己的。
溫柔睡不著了,就是不想起,躺在那裡玩手機。
顧慕臻也沒管她,吃飽後收拾了垃圾,然後出了門,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又進來,與她一起躺在床上。
躺了片刻,他伸手將她抱過來,手隔著睡衣落在她的肚子上“今天二十號了。”
溫柔當然知道今天二十號了,二十號就二十號,又沒什麼特彆的,她嗯了一聲,就沒再接話,繼續刷手機,看各種新聞和網頁。
顧慕臻見她似乎沒聽懂,直接問“你小日子是不是今天來?”
溫柔這才明白他為何提及二十號,她上個月是二十號來的,但這個月不一定,有可能二十一號,也有可能二十二號。
她說“不一定是今天。”
顧慕臻垂眸,拿開她的手機,將她轉過來,臉對著臉,神色十分嚴肅“柔柔,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懷孕了,不能打掉,要生下來,我們立馬結婚。”
溫柔瞥他一眼,沒坑聲,但心裡已經在打鼓,他之前動過安全套,指不定還真的會懷孕。
想到他算計自己,溫柔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一把推開他,下了床。
顧慕臻伸手拉她,沒拉住,也跟著下床。
溫柔去洗臉刷牙,顧慕臻就靠在那裡看她“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麼,我會解決掉。”
他走上前,從後擁住她“懷了就生下來,知道嗎?”
溫柔還是不應聲,但刷牙的動作卻用了力,分明是較著勁。
顧慕臻看的好笑,又鬆開她,出去了。
他呆在那裡的話,她一會兒指不定能把臉搓出一層皮。
顧慕臻捏捏眉心,她是有多惱他。
溫柔收拾好出來換衣服,顧慕臻進去收拾,等出來,溫柔已經穿好了,她今天不打算出門,換的是家居服,顧慕臻看了一眼,讓她換外出的衣服,溫柔說“我今天不打算出門。”
顧慕臻說“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溫柔問“哪裡?”
顧慕臻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從衣櫃裡給她拿了衣服,丟在床上,讓她換,他又進洗手間,把昨晚放的戒指盒子拿了出來,塞到她手裡“昨晚答應我的,今天要戴上。”
顧慕臻出去等她,這個時候已經三點多了,二月底,還有些涼寒,但今天陽光好,這個點出去,還是很舒服的。
溫柔換好衣服,也不介意出去走一圈,擺弄好自己下來,看到顧慕臻又站在陽台抽煙,她美眸微蹙,從她回來接觸他以來,他的煙癮就挺大,在家抽的少,但一逮空他就會抽上幾根。
看他手邊的煙灰缸裡已經摁滅三根煙頭了,溫柔不滿道“你又抽煙,你煙癮這麼大,我就算懷孕了,我也不想生,你不知道備孕期間不能抽煙的嗎?”
顧慕臻一聽,當下就將煙掐滅,扔進煙灰缸,走過來“你不要拿我抽煙的事當借口,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抽的已經很少了,不會對孩子造成影響。”
溫柔轉身往門外走“誰知道會不會,我又沒生過。”
顧慕臻笑,又是無奈,跟著她往門口走,等穿好鞋子,開門的時候,他又將她一抱,低聲說“那我現在就戒煙,我們從今天就開始正式備孕?”
溫柔皮笑肉不笑地用手指頭推開他“等你把煙戒了再來說這話吧。”
顧慕臻垂眸,看到了她無名指上戴的戒指,他笑道“可以,戒煙之前我會娶你過門,先給你名分。”
溫柔哼一聲,拉了門就走了。
顧慕臻笑,哼是幾個意思?
開了車,溫柔還以為顧慕臻要帶她去逛街或是去什麼有趣的地方,結果,他把她帶到了顧家。
溫柔以前來過顧家宅子,但次數不多,可哪怕次數少,她也不會記錯,這裡確實是顧家所住的南湖灣,毗鄰南湖廣場。
車開到彆墅門口,溫柔眼眸一轉,望向顧慕臻“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顧慕臻說“吃飯。”
溫柔直言道“你媽媽不會歡迎我到你們家吃飯的。”
她把‘你們家’這三個字說的很重,讓他聽明白,她現在跟他們家還沒有任何關係,也沒道理來這裡吃飯。
顧慕臻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側過臉看她“你應該很清楚,我帶你來吃飯,不單是為了吃飯,我去椿城前跟你說過是去找誰,我找到了,也弄明白了。”
溫柔沒坑聲,也沒掙脫他的手,也沒下車,她隻是坐在那裡,看著眼前的鐵大門被打開,車開進去。
今天周六,原本顧銀章和顧夫人也是休息,但還有應酬,可中午那會兒接到了顧慕臻的電話,說他下午會回來,也會帶上溫柔,顧銀章和顧夫人就推掉了所有應酬,在家等著。
聽到車聲響,顧銀章起身走到陽台,往外瞅了一眼,見顧慕臻拉著溫柔下車,他轉身衝坐在客廳裡的顧夫人說“回來了。”
顧夫人沉默地拿了一個橙子,坐在那裡慢慢剝著。
家傭要幫忙,被她拒絕了,家傭隻好去泡茶。
溫柔隨顧慕臻來到屋門前,抬頭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個拘謹忐忑甚至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姑娘,也是這般被顧慕臻扣著手,感受到他掌心以及手指力度間的堅定。
溫柔抬頭,看著顧慕臻以指紋開了門。
門打開後,他笑著衝她說“還記得第一回來的時候我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
他說“進了這道門,你就永遠是我的人了。”
那個時候他還年輕,飛揚桀驁,又有些痞壞,說完還故意在門口親了她一下,說是烙印。
可那個時候,那道門沒有成全他們,反而拆散了他們。
如今他似乎很篤定他一定能馬到成功。
溫柔嗤笑了一聲,顧慕臻聽著她這樣的笑聲,俊臉微微不滿,手跟著抬起朝她臉上擰了一下“你不要以為我說的那話是兒戲,反正這輩子你都跑不掉。”
他將她往懷裡一拽,半摟著進了屋。
等門關上,他鬆開她,彎腰給她取了一雙嶄新的拖鞋,溫柔也沒客氣,就著他的手將拖鞋穿了。
家傭已經泡好了茶,這個時候鑽進了廚房。
顧夫人還是坐在那裡剝著橙子,似乎跟橙子較上勁了,剝了一個又一個。
顧銀章瞅了夫人一眼,見顧慕臻和溫柔進來了,他直接不搭理顧慕臻,隻朝溫柔招了一下手“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