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臻又將手機還給溫柔,出聲說道“時凡不喜歡盛米貝,我們三個人,包括嚴寒在內,都把盛米貝當妹妹,因為我們都沒有妹妹,小時候一起玩,就格外照顧她,也格外疼愛她,但這種疼愛和照顧並不是愛人之間的,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不管是我還是時凡還是嚴寒,都沒想過要把米貝當愛人或是當妻子來對待,所以你儘管放心。”
溫柔略微不滿道“那他中午還對盛米貝那麼好。”
顧慕臻拉住她的手,笑著說“朋友之間的照顧而已。”
溫柔聽著這話,心裡舒坦了些,顧慕臻說的話還是很可靠的,畢竟他們打小玩到大,彼此最理解彼此,如果於時凡不是跟何樂發生了事情,溫柔也不會管於時凡喜歡誰。
還沒到盛家彆墅,就已經跟很多豪車相遇,等到了盛家彆墅,就看到很多人陸陸續續下車,俱是俊男美女。
溫柔是頭一回來盛家,也是頭一回陪顧慕臻出席這樣的場合,可她壓根不緊張,神情十分平靜,表情亦十分自如。
顧慕臻拉著她的手下來,對她這種鎮定自若的氣場不是很滿意,她什麼都能自己應對了,那他就顯得多餘了呀,男人的魅力隻有在女人需要的時候才能完全體現出來,女人不需要,魅力無處施展。
溫柔下車前就拿開了肩膀上的西裝外套,可下來後顧慕臻又把外套給她披上了,借口是“外麵冷。”
這還是二月底,晚上確實有些冷。
溫柔於是繼續披著他的外套,走出一步之後又問他“你不冷?”
顧慕臻低笑,胳膊摟住她的小蠻腰,沒言語,直接帶她往那燈火輝煌的大門裡進。
盛文林看到他們,上前迎接,並說道“薄京和莫馥馨已經來了,我已經幫你把他們先安排到了後院,你帶溫小姐過去。”
顧慕臻說“謝謝。”
盛文林說“謝什麼謝,舉手之勞。”
顧慕臻嗯了一聲,也不跟他再客氣,摟著溫柔就往後院去了。
後院也是一片燈火輝煌,有個花房,門口守著吳席和丁宣,無人敢往那裡去,顧慕臻摟著溫柔過去,吳席和丁宣見是他們,直接放人進去了。
莫馥馨正無聊,想要出去,一見溫柔進來了,立馬朝她招手。
薄京搭著二郎腿,衝走進來的顧慕臻說“你想問事情,一通電話就行了,做什麼搞的這麼鬼鬼祟祟。”
顧慕臻不置可否,見溫柔被莫馥馨拉去賞花了,他這才撈了一把椅子,坐在薄京對麵,出聲說道“不是你一直嚷嚷著信號也會被竅聽嗎?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彆不識好歹。”
薄京眯眼問“聽你這話,你今天是想問我的事情?”
顧慕臻說“不是我問,是溫柔。”
薄京一聽,頭一抬,轉臉望向站在花架旁邊的溫柔。
溫柔也跟著轉過頭,點頭道“確實是我有些話想問一問薄少爺。”
薄京把腿落下來,換了個姿勢,神色顯得有些冷,但並沒有拒絕,隻不鹹不淡的口吻說“你想問什麼?”
溫柔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溫久容的男人?”
薄京說“沒有。”
他回答的太快,讓溫柔覺得他回答的並不是真話,還想追問,顧慕臻卻是站起身,拉住她“這會兒宴會應該開始了,人應該也到齊了,我們先出去。”
薄京坐在那裡沒動,莫馥馨全程沒說話,等顧慕臻拉著溫柔出去了,莫馥馨這才走到薄京身邊,被他伸手一摟,摟到了懷裡。
莫馥馨仰臉問他“莫非這個叫溫久容的男人也是你們組織的人?姓溫,難不成跟溫柔有關?”
薄京冷薄的唇貼著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笑著說“溫久容一聽就是真名,我們組織裡的人全是代號,彼此之間也隻知道代號,我沒騙她,我是真不知道。”
莫馥馨哦了一聲,全然信了。
薄京把臉輕貼在她的脖頸處,手臂將她摟緊,不讓她看到他的表情,那低垂下去的暗處的眼裡充斥著意外和震驚,也有隱隱的寒意湧出。
溫久容是誰?在他進組織之前,他是溫家大少爺,在他進組織之後,他是一號鷹,亦是他的導師和教練。他慘死之後,他們那一批學生全部被隱藏了,後來才陸續被調任,接受任務。
那個年代多麼可怕,組織裡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名,來曆,身份,家有何人等等,十多年過去了,現在倒沒那麼嚴格,環境也相對安全許多,四年前的大清洗,基本已完全成使命,如今他們也能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但這個名字,卻沒辦法從腦海裡忘記。
知道一號鷹的真名,是因為薄京繼承了他的代號。
繼承者能夠看到前一任所有的信息。
溫久容的遺囑裡,沒有寫任何關於家人的事情,薄京便知道,他是不希望家人知道他的這些事情,他既不願意說,薄京自也不會多嘴。
溫柔被顧慕臻拉出去,西裝外套還在肩上披著,快到宴會大廳,她這才把外套取下來,遞給顧慕臻。
顧慕臻伸手接了,看著她道“薄京說了不知道,那不管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都問不出來了,以後不要再問,想知道你父親的事,等回了溫家再說。”
溫柔垂了垂眼睫,輕聲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