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以臻!
顧慕臻沒理會溫柔的話,隻把身子往後仰了仰,眉梢抑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原本溫柔是要帶喬姆翰一起來的,但顧慕臻非要跟上,她就沒讓喬姆翰來。
等菜的功夫,溫柔衝安可兒打聽了一下那張圖紙的詳細情況。
安可兒把這件事情的全部來龍去脈說給了她聽。
安可兒原本就任職於坤藝設計,她隻是一名小小的設計師,聽說潮商標向民間征集圖紙之後,她興奮之下就將她奶奶珍藏的那張婚紗圖紙給拿了出來。
她也是年輕,不懂防備人心。
她也不會想到堂堂坤藝設計的總裁會偷盜她的圖紙,為他女兒暗度陳倉。
她覺得他是總裁,見多識廣,原本拿那張圖紙是想請他指教一下,卻沒想到,他竟打起了那張圖紙的主意。
他看完圖紙之後,忽然把她喚到跟前。
安可兒還以為他要說一些‘至理名言’,卻沒想到,她走到辦公桌附近之後,又被他叫到了椅子旁邊。
她當時是覺得有些奇怪,可姓孫的說,離近點他方便說話。
她沒懷疑,離他椅子近了一些,可下一秒等待她的不是他的至理名言,而是他伸過來的手。
他把她扯到懷裡,就開始扯她衣服。
安可兒嚇的尖叫,卻被他蒙住嘴,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內線電話忽然間被按響了。
現在想來,那就是姓孫的故意的。
內線一響,他就大聲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有妻子的人,你怎麼能來勾引我,你快鬆開!”
她明明就沒抓他,是他抓著她不放。
可她的力量沒有他的力量大,被他摁著動彈不得。
她急的團團轉,總裁辦公室的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打開,助理衝了進來,他什麼都不問,上來就扯她。
後來可能聽到了動靜,很多員工也三三兩兩的湊到門口。
她的衣服在剛剛被姓孫的扯爛了,慌忙遮掩中就聽到門口員工們的竊竊私語。
她窘迫難堪,可也不會讓自己遭人誣陷,她指著孫總“我沒勾引你,我是拿圖紙進來找你請教一下,你把圖紙拿出來,證明我的清白。”
“圖紙?什麼圖紙?”孫總一副完全不知道圖紙的模樣,讓安可兒的心猛地一沉。
剛剛圖紙就在他手上,可這會兒不見了。
安可兒衝上去要翻他的辦公桌,卻被助理攔住。
孫總一副奸詐的嘴臉說“像你這樣的姑娘我見多了,想靠賣身來上位,目地沒達成,就找儘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行了,彆在這裡裝了,你是為什麼進我的辦公室,你我心裡都清楚。”
安可兒急聲道“我不是!”
可她的話沒有人相信,那一天她被趕出總裁辦公室,圖紙也被孫總據為了己有。
那天之後辦公室裡的人看她的眼神就變了,時常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可她沒心情搭理,她一心想著怎麼要回圖紙。
為此,她又進了好幾次總裁辦公室,最後結果並不好。
還因為她在那件事之後又頻繁出入總裁辦公室,就開始有人傳出她是小三的言論。
後來,孫夫人就親自到了公司,對她幾近言語的侮辱。
在辦公室裡,孫夫人倒沒有打她,但她的話分明就是坐實了她小三的言論。
她孤立無援,有口難辨,為了要回圖紙,她忍氣吞聲,繼續在公司上班。
不管彆人怎麼想她,怎麼說她,她還是不斷去總裁辦公室找姓孫的。
大概被她纏的太煩了,他就說他要去盛家參加宴會,她想要圖紙,就去盛家找他。
她去了,可結果更加糟糕。
後來的事情她沒有詳細複述,關於她奶奶的,關於孫夫人爆打她的,關於鄒嚴寒救她的這三樁事情,她沒有提。
她隻是強調那圖紙就是她的,是姓孫的強行霸占的,還毀她名聲,讓她抬不起頭。
溫柔越聽臉色越冷,顧慕臻坐在她旁邊,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寒意。
顧慕臻抬起頭,英俊的臉上不見分毫動容。
聽著這麼一件事,對麵的姑娘確實挺憋屈,也挺可憐,但那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若不拿那圖紙顯擺,孫總如何有機會下手?
她若不是識人不清,孫總也沒機會下手。
說到底,是她自己太張揚又輕信於人。
吃一塹長一智,受此挫折,也能讓她往後長個記性。
安可兒怎麼樣,顧慕臻是不關心的,他在意的是溫柔的情緒。
顧慕臻伸手拉住溫柔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歎聲說“聽個故事都能讓你這麼急火上心。”
溫柔確實很上火,這姓孫的就是烏龜王八蛋!
她是女人,她很清楚名節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
那孫總的搶了圖紙就算了,還這麼毀安可兒的清白,讓她千夫所指,此等惡人的此等惡徑,讓誰聽了不惱火!
溫柔望向顧慕臻,抿唇說“你不覺得那姓孫的很過份嗎?”
顧慕臻附和她“過份,確實過份。”
溫柔說“這樣的人我是不可能讓他獲獎的。”
顧慕臻還是附和她,點頭嗯了一聲。
溫柔覺得不讓孫姓的那一家人獲獎還不足以平複她心底的怒氣,姓孫的覺得他搶了安可兒的圖紙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她偏要把這最終的勝利獎給安可兒,打他一臉。
溫柔衝安可兒說“一會兒吃完飯,你隨我去公司,這個勝利獎非你莫屬。”
安可兒倒出自己的遭遇,並不是要得這個勝利獎,她隻是不能讓姓孫的得逞!
之前她確實抱著無限期望與想像,可遭遇這一係列的打擊之後,她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了。
雖然這一次失敗了,但還有下一次,她總還有機會的。
可哪成想,溫經理居然說,勝利獎歸她!
安可兒整個人呆住,傻傻地望著溫柔,好半天之後她才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問一句“溫經理,你剛說什麼?”
溫柔說“這次的勝利獎歸你。”
安可兒喜極而泣,突然抱著頭哭了起來。
溫柔一下子急了“哎,你怎麼哭了?”
安可兒抬起手將眼淚一擦,笑著說“我是太高興了,真的,溫經理,太謝謝您了。”
顧慕臻微蹙起眉頭,看看安可兒,看看溫柔,什麼話都不說。
等菜上齊,他沉默地給溫柔夾菜。
安可兒悶著頭吃菜,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大概是太高興太高興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