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以臻!
何樂掀了掀唇“溫柔想來玩,我也就跟著來了。”
於時凡輕哼,很想懟她一句,你眼裡心裡隻有溫柔,沒有彆人。但想想這話在這個場合說出來會被多少人聽見,掉他身價,而且顯得他在吃溫柔的醋似的,他又沒說。
但他很清楚,何樂這種黏溫柔的日子不多了,等溫柔跟慕臻結了婚,她想黏都不好黏了。遂又不跟她計較。他走過來,接過何樂手中的包裝袋,放在地上,一點一點拆開,幫她支帳篷。
何樂買的帳篷是單人款的,很好支,不費勁,於時凡三下五除二的就給支好了,何樂笑著說了句“謝謝於總。”
於時凡橫眉冷對“不是在公司,彆左一個於總右一個於總的,生怕彆人不知道我有多顯擺自己。”
何樂噎住,最近這男人說話總是像吃了火藥,時不時會被不知明的火給點燃,炸她一通,她不跟他計較。
何樂又改口“謝謝於……”
原本想說“謝謝於先生的。”
可見於時凡挑眉望著她的警告眼神,總感覺這個‘先生’出口,會遭到他第二次火藥炸開,舌尖轉了一下,機智地什麼稱呼都不給,隻說了句“謝謝。”
於時凡冷瞪她一眼,旁邊的顧慕臻看不下去了,想讓人喊名字,你不能直接說嗎?玩這種文字遊戲有意思嗎?
無端的顧慕臻極嫌棄於時凡,前幾天他還覺得於時凡的情商很高呢,現在就覺得他情商低的沒邊兒了。
顧慕臻當初追溫柔,速度多快呀,陷阱一設,手到擒來,可於時凡這麼磨嘰,拖個猴年馬月也不一定追得上。
何樂的帳篷支好,溫柔就拉著她,去跟鄒嚴寒他們打招呼,剛剛於時凡在玩牌,他半道甩了牌,讓鄒嚴寒他們這一局也沒法打了,而不管這一局誰輸誰贏,錢肯定是於時凡出了,先把帳給他記上,鄒嚴寒跟盛文林還有張原三個人又重新開了一局,這個時候正在興頭上。
溫柔和何樂過來,跟這三人打了招呼,三人也沒空搭理她們,隨意應附了聲,又去玩牌了。
溫柔拉著何樂去找風景看。
於時凡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何樂,等她走的沒影兒了,他這才收回視線。
顧慕臻看他一眼,衝他喊“你過來,幫我把另一頭支好。”
顧慕臻買的帳篷是四人款的,頂級豪華,一個人也能支,就是特彆費勁,也費時,原本也沒打算叫人幫忙,他跟溫柔的小窩,他慢慢搗騰就是了,但總覺得於時凡一個人站在那裡挺傻,就隻好把他叫過來幫忙。
幫忙也隻是幫忙,顧慕臻才不會給於時凡灌心靈雞湯。
花了大半個小時將帳篷支好,顧慕臻去洗手,可野外哪裡有家裡方便,沒有現成的水,他車裡有一整箱礦泉水,就去拆了一瓶,用來洗手。
於時凡也借他這一瓶礦泉水,把手洗了。
洗好,抽了紙巾擦乾,兩個人一同回到張原的帳篷,張原的帳篷是兩米多的,位置很寬敞,但一下子擠這麼多大男人,還是有些擁。
顧慕臻坐了一會兒就不願意坐了,也不打牌,直接又退出來,去找溫柔。
結果,還沒找到溫柔,倒是碰上了已經玩了一圈,玩的滿頭大汗回來休息的盛米貝和張若雲以及方橫。
方橫看到顧慕臻,大咦一聲,遠遠的就笑著吆喝“噯!慕臻!你也來了?”
顧慕臻笑著回一句“剛來。”
盛米貝看到顧慕臻,高興的眉開眼笑,三兩步走到他的麵前來,盯著他英俊的麵孔,出聲說“我們都認為你不會來呢。”
顧慕臻說“原本也不來的,但溫柔想來,我就帶她來了。”
盛米貝所有高興的情緒在聽到‘溫柔’二字後,一下子就又消失殆儘,看到他而明亮起來的小臉也黯淡了下去,她耷拉著腦袋,情緒懨懨地哦了一聲。
顧慕臻看出來她情緒的變化,但他沒過多在意,以前他跟於時凡和鄒嚴寒願意拿盛米貝當妹妹看待,是因為他們三人都沒有妹妹,也是因為盛米貝的性子很孩子氣,充滿了童真,雖然十年沒見了,她也長大了,但這樣的性子好像也沒變。
衝著她這純真的性子,顧慕臻也不會對她刻意冷淡,隻要她彆做讓人反感的事情就行。
方橫並不知道盛米貝喜歡顧慕臻,盛家宴會那晚,顧慕臻一直陪在溫柔身邊,方橫又因為深陷在對盛米貝的喜愛之中,毫無所察。
可今天,他明顯察覺出來了。
一邊的張若雲也看出來了,但她什麼都沒說,衝顧慕臻打了一聲招呼,便先回帳篷去休息。
原本是要去休息的,但經過張原的帳篷的時候,聽到了鄒嚴寒打牌的聲音,她就腳步一拐,鑽了進去。
顧慕臻沒停太久,很快又去找溫柔。
方橫走到盛米貝麵前,看她前一秒還歡快的臉此刻完全沒了笑意,他哄人的語氣說“不要站著了,你剛不是說累嗎?先回帳篷休息一會兒,或者去看嚴寒他們打牌也行。”
盛米貝抬起頭,情緒不大高昂地道“我去休息。”
方橫問“渴嗎?我給你拿瓶水?”
盛米貝搖搖頭,抬腿往她的帳篷走去。
方橫猶豫了半秒,走到自己的車前,打開車門,從車載冰箱裡取了老早準備好的水果出來,用精美的玻璃碗裝著。
盛米貝已經鑽進了自己的帳篷,也將簾子給放了下來,拉鏈拉的緊緊的,整個帳篷像個小山堡,從外麵絲毫瞧不見裡麵,方橫站在外麵喊她,等她將簾子打開,探出了頭,他將裝了各種水果的玻璃碗遞給她“剛剛你就說熱,想吃冰鎮的水果,我剛好準備的有,你拿去吃。”
盛米貝低頭看著麵前的碗,玻璃透明款,很漂亮,襯的裡麵的水果紅是紅,綠是綠,黃是黃,十分好看。
盛米貝伸手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方橫笑說“不用謝,我那裡還有,你如果想吃,我隨時給你拿。”
盛米貝說“不用了,這些夠了。”
方橫便沒再多說什麼,讓她休息,他轉身朝張原的帳篷走了去。
來的女人並不多,如果不是關係特彆好的女人,也不會鑽到男人們打牌的帳篷裡去,偏巧這個帳篷是張原的,打牌的人裡也有張原,張若雲又是張原的妹妹,這一層關係下來,就算這裡隻有張若雲一個女人,也不覺得有什麼。
張若雲進來,目光看了鄒嚴寒一眼,卻沒有往他跟前湊,而是去看張原的牌。
於時凡這會兒沒打牌,就坐在張原和鄒嚴寒中間看,見張若雲進來了,彎著腰看張原的牌,他直接起來,把位置讓給張若雲。
鄒嚴寒不滿了,衝他嚷嚷“你做什麼去?這一局打完你要給上一局的錢的,彆想跑。”
於時凡翻白眼“能少了你的錢麼,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啊,再說了,我能跑到哪兒去,就出去轉轉,一會兒就回來了。”
鄒嚴寒說“轉什麼轉,坐著。”
於時凡說“總不能讓張小姐一直彎著腰。”
鄒嚴寒抿唇,不溫不熱的眼神落在張若雲身上。
其實照鄒嚴寒的性子,若是旁的女人,他直接一句毫不留情的話劈頭蓋臉的當著張若雲的麵說了“你一個女人,來男人堆裡湊什麼熱鬨,嫌你最美最不要臉?”
如果這裡沒張原,鄒嚴寒可能也會不顧及張若雲的麵子,當麵給她難堪。
可旁邊就坐著張原,衝著張原的薄麵,鄒嚴寒最終沒說這麼難聽的話。
但落在張若雲身上的視線實在不友好。
張若雲隻當沒看見,她來看她哥哥打牌,有什麼錯?
你不願意我坐你身邊,你自己挪位置。
張若雲視若無睹地坐在了張原和鄒嚴寒中間,於時凡出去了,方橫又進來了。
方橫是個閒不住的,一進來就也要玩牌,順便把張若雲也給拉進來了,他們之間已經十分熟悉了,並不計較男女摻雜,鄒嚴寒雖然有些介意,但這純粹是玩樂,他若當真,那是他太過小氣了,盛文林怎麼樣都無所謂,他就是陪盛米貝來打醬油的,於是原本從三個人的鬥地主就變成了五個人的跑的快。
於時凡出了帳篷,去找何樂。
原本何樂和溫柔呆的好好的,這裡山清水秀,偶爾來一次,確實身心寬敞,令人十分舒暢,兩個人找到了一處竹林,還有一處山泉,在那裡遊逛,可後來顧慕臻一通電話就把溫柔叫走了,何樂變成了孤零零一個人。
她靠坐在風景點的一把複古式的木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旁邊的樹葉子,撐著頭看左前方的一個景點標記圖,琢磨著是回去休息呢,還是去彆的地方轉轉。
她上午休息的夠夠的,實在也不想再鑽到帳篷裡睡覺,可去彆的地方,好像一個人也挺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