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受了傷。
這四個字如某個痛神經一般,一下子扯的安奶奶的大腦生疼生疼起來,她情緒瞬間失控,大嚷大叫,扯開安全帶,就要衝下車,好在這車可不是她想衝就能衝下去的。
可她這麼失控,拍車門的舉動十分恐怖,還是嚇著了鄒嚴寒和蔣深。
她眼見開不了門,出不去,就眼睛一轉,盯向蔣深。
她瞎了,那眼睛空洞而無神,這麼盯著蔣深,令蔣深一陣頭皮發麻。
鄒嚴寒立刻道“靠邊停車!”
蔣深快速地將車挨綠化帶邊緣的人行道停去。
等車停穩,鄒嚴寒衝蔣深使了個眼神,蔣深一抬手,將安奶奶打暈了。
等把安奶奶扶好,椅背也往下放平,讓她能夠躺的舒服,蔣深這才鬆一口氣,忍不住衝鄒嚴寒抱怨“少爺,你這看上的到底是什麼女人啊,這麼多事!這老奶奶怎麼回事?”
鄒嚴寒蹙眉,看一眼安奶奶的靜下來的臉,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隻認識了她們幾天。”
蔣深額頭頓時一抽“你不是一向怕麻煩嗎?怎麼這回就招了一個這麼麻煩的女人,才認識幾天你就管東管西了,是不是連這位老奶奶你也要管定了?”
鄒嚴寒沒言語,隻是又看了安奶奶一眼,這才把視線落向懷裡的安可兒身上,他低頭,把唇貼在她的唇上。
昨夜一個人睡帳篷,他就在想她。
半夜裡他也爬起來解手了,在於時凡後麵,他是親眼看到於時凡鑽到了何樂的帳篷裡去了,他也聽到了顧慕臻和溫柔的帳篷裡發出的聲音,他回去後,幾乎睜眼到天亮,對安可兒的渴望比夜色還要深。
原想著今天回來了,晚上他能好好享受一番,卻不想,她竟遭遇這種事!
鄒嚴寒對孫總的大部分怒火皆是因為他毀了他晚上的享樂!
蔣深看著鄒嚴寒低頭吻上那個女人,他內心一陣惡寒,那女人的臉都腫成那樣了,他也吻的下去。
不會錯了,這回肯定是真愛!
鄒嚴寒沒有貼很久,大約一分鐘後,他抬起頭,見蔣深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冷冷地剜他一眼“先送我到醫院,你再帶安奶奶回我的公寓,六號街的黃金海岸小區,密碼你知道,我沒回去,你就不要走,等我回去了你再走。”
蔣深說“我太長時間不回去,總裁會發現。”
鄒嚴寒說“我會跟我父親說,借用你幾天。”
蔣深“……”
平時你不用我,打架當保姆卻想到我,我是金牌特助!
蔣深泄氣“好吧。”
蔣深開車將鄒嚴寒送到醫院,這才又帶著安奶奶回鄒嚴寒的公寓。
鄒嚴寒一通電話打到院長那頭,然後就全程綠燈地陪著安可兒做了各種檢查,最後開了一間病房,有專業護士為安可兒處理腫起來的臉頰,也有專業的骨科醫生過來,跟鄒嚴寒說做手術的事情。
鄒嚴寒知道盛文林是極厲害的骨科醫生,在這些醫生都離開後,他掏出手機,給盛文林打電話,讓他趕快回來。
盛文林一行人已經下山了,此刻正往回走,聽到鄒嚴寒讓他趕快回去的話,他便問道“怎麼了?”
鄒嚴寒說“有個朋友手指受了傷,想讓你看看。”
盛文林問“傷的很重?”
鄒嚴寒沉著眉心說“很重,右手腫了,五個指頭也受到了重擊。”
盛文林一聽,擰眉說“拍片子了嗎?如果骨頭碎了,那就不好辦了,如果骨頭沒碎,還好處理。”
鄒嚴寒說“拍過片子,骨頭沒碎,但我看醫生們的臉色都不好,還說要儘快做手術。”
盛文林說“我馬上回去,是在我的醫院?”
鄒嚴寒嗯了一聲,盛文林說“你彆著急,骨頭沒碎我就有辦法讓那手不廢,跟以前一樣。”
鄒嚴寒說了一聲謝謝,盛文林掛斷電話,衝一行人說“我先一步回了,你們慢慢往回走,剛嚴寒打電話來,說他一個朋友受了傷,還挺嚴重,他讓我回去看看,我就不耽擱了,中午也不跟你們一起吃飯了。”
顧慕臻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擔憂,問道“他有說是什麼朋友嗎?”
盛文林說“沒有,但他很著急,想來是很重要的朋友。”
顧慕臻想到早上那會兒,鄒嚴寒接了一個電話就衝下了山,看來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顧慕臻當即掏出手機,打給鄒嚴寒,溫柔和於時凡以及何樂都圍了上來,盛米貝也想圍上來,聽聽鄒嚴寒那邊的情況,可自從昨天被顧慕臻說哭後,她就不敢再近他身前了。
她不能圍過去聽,隻好揚聲衝盛文林喊“哥哥,我跟你一起!”
盛文林看一眼她的小胳膊小腿,歎氣搖頭“你剛還說累,走一步停三步,哥哥帶著你,什麼時候才能趕回去?你慢慢跟著隊伍走吧,回去的時候找個人送你。我沒時間在這裡耽擱。”
他說完,開始向前跑去。
他是醫生,還是十分專業的醫生,他明白時間對一個病人的重要性。
方橫走到盛米貝身邊,衝她說“我一會兒送你回去,你要是累了,我也可以陪你一起休息。”
張原掃了方橫一眼,張若雲也掃了方橫一眼。
顧慕臻他們沒關注這邊,等鄒嚴寒那邊電話接聽,顧慕臻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誰受傷了?”
鄒嚴寒說“一個朋友。”
顧慕臻問“我認識?”
鄒嚴寒說“你不認識。”
顧慕臻微微挑眉,猜測地道“女人?”
鄒嚴寒語氣極低地嗯一聲。
聽著他這一聲嗯,顧慕臻應該打趣他兩句的,他從來不會照顧女人,更不會去管受傷的女人,除非那女人是他媽媽,對他而言,但凡麻煩的女人他都會遠離,可今天他義無反顧地奔下山,如今又為了一個受傷的女人把盛文林喊了回去。
這個女人對他而言,看來十分特彆。
這種情形下,顧慕臻想打趣也打趣不出來,他出聲說“那你好好照顧吧,文林已經趕回去了,有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鄒嚴寒說“我當然不會跟你客氣,但現在我能處理好。”
顧慕臻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溫柔和於時凡以及何樂都聽到了顧慕臻剛剛問的那個‘女人’二字。
溫柔說“鄒嚴寒談女朋友了?”
後頭的張若雲猛的一下仰頭望了過來,她原本在陪盛米貝和方橫他們說話,聽到溫柔這句問話,她走了過來,打聽地問“剛剛盛文林說的病人,是鄒總的女朋友?”
溫柔說“我也不知道。”
張若雲望向顧慕臻。
顧慕臻說“我也不知道。”
張若雲往前麵的路麵看了看“我們也趕緊回去吧,鄒總的朋友受了傷,我們既知道了,也理應去看看。”
她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附和,然後加快了步子往回趕,隻有方橫,他的注意力全在盛米貝身上,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就這樣,他二人被隊伍甩出老遠。
盛米貝坐在那裡歇息,累的滿頭大汗,拿毛巾擦臉,又拿手扇風,她的登山包原本是盛文林在背,但盛文林為了趕路,就把她的登山包還給了她,現在是方橫幫她背著。
方橫見她嬌弱的不行,再看一眼越來越火l辣的太陽,衝她說“要不,我背你吧?”
盛米貝搖頭“不用,我歇一下就好了。”
又指著他後麵的兩個背包“你已經背兩個登山包了,再背我,你還走得動嗎?”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更正“不對,是你壓根沒地方背我了。”
方橫看著她,目光專注深情“怎麼沒地方背你了,你隻要說願意讓我背,我就有辦法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