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發生了第二次,她也像個沒事人似的,是不是,她還是不在意?
於時凡有些怒,一個女人被同一個男人睡了兩次,卻一字不吭,不找他理論,也不找他要負責,睡了就睡了,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第一次確實是給了他,她又一直在他身邊工作,她周圍的男人和女人他都一清二楚,知道她是個清白的姑娘,他會以為她來者不拒。
於時凡煩悶地窩在沙發裡,摸了煙,坐在那裡抽著。
他其實不困,昨晚睡的很好,有點累,但坐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抽了兩根煙,他打開臥室的門,去敲何樂的臥室門。
何樂睡著了,沒聽見。
於時凡敲了三分鐘左右,見沒人應,直接扭了門把。原以為還是反鎖的狀態,卻沒想,一扭就開了。
於時凡盯著打開了一條縫隙的門,表情難以言喻,這是……允許他進門了?
於時凡毫不客氣地推開門進去,看到何樂躺在床上,睡的雲裡霧裡,他反手將門關上,上了床,掀開被子,把她摟到懷裡。
昨晚沒能一起睡,今天補上好了。
於時凡不困,但也陪著何樂睡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三點,顧慕臻和溫柔已經去了醫院,在他們去之前,張若雲是最先去的,張若雲知道,她要是直接打電話給鄒嚴寒,鄒嚴寒不一定接,就算接了,也不一定會同意她去看望他受傷的朋友,所以她就讓張原打的電話。
鄒嚴寒是聰明人,縱然知道告訴了張原,張若雲也會來,他還是說了。
掛斷電話,他坐在床沿看著安可兒。
安可兒已經醒了,盛文林也趕回了醫院,看過安可兒的傷勢,也看過那些片子,他正在準備手術室以及手術前後的安排,有盛文林親自操刀,鄒嚴寒很放心,他衝安可兒說“手術就在下午,文林說得好幾個小時,有可能會持續到晚上,所以中午你要多吃點飯。”
安可兒點頭,她右手受傷了,吃飯隻能靠彆人喂。病房裡有專業護士,但鄒嚴寒沒讓護士喂,就是他自己喂的。
安可兒並不知道她昏死過去後發生了什麼,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病房裡,旁邊坐著鄒嚴寒。
她問孫夫人和孫亦紫呢,鄒嚴寒的臉色極冷,隻說了一句“以後她們不敢再來打擾你”就沒再多說第二句。
安可兒其實是很懼怕鄒嚴寒的,他不說,她也不敢再問,又問她奶奶怎麼樣了。鄒嚴寒想到先前安奶奶在車裡失控的樣,眉心擰緊,不想讓她帶傷還擔心彆人,就說安奶奶沒事,現在已經回去了,有蔣深照顧,讓她不用擔心。
安可兒沒問蔣深是誰,哦了一聲,連連說了好多聲謝謝,說的鄒嚴寒冷眸瞪向她,她才閉嘴。
吃完中午飯,張若雲和張原就來了,兩個人買了禮物,鄒嚴寒打開病房的門,讓他們進來。擱下禮物,張若雲就朝病床走。
為了不讓鄒嚴寒覺得妹妹的目地性太強,張原低咳一聲說“我也去看看病人。”
鄒嚴寒嗯一聲點頭,卻不上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另一邊。他如何不知道張若雲這麼急著來看安可兒是安的什麼心,她想看就看,這病床上躺的就是他的女人,張若雲看了,最好彆再打他的歪主意。
張若雲站在病床前,看著床上紅腫著臉,整個身子都被床單蓋住的姑娘,小姑娘看著年齡不大,眼神極為柔弱,臉太腫,看不出原來的容貌,渾身都透著蒼白的氣息。
在張若雲看來,這姑娘壓根沒什麼特彆的。
但抬頭,看到鄒嚴寒坐在那裡沉默守護的樣子,她又覺得,雖然不特彆,而似乎,鄒嚴寒極喜歡。
安可兒隻跟鄒嚴寒接觸了幾天,對他一無所知,她不認識麵前的兩個人,想來是鄒嚴寒認識的,礙著鄒嚴寒的麵,知道她受傷了,過來看她。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話,她在鄒嚴寒那裡也隻是一個買賣人,他出錢,她賣身體,這樣的身份實在不堪,又不是他正式的女人,實在接受不了他的朋友看望她。
實在不明白鄒嚴寒為什麼會讓他的朋友來看望她。
尷尬了一瞬,她隻能說了一句“謝謝你們來看我,我很好,我沒事。”
張若雲問“你的臉怎麼了?剛剛鄒總好像有說你手也受了,手怎麼了?”
安可兒沒法回答,事情有些長,也有些複雜,她得費一番口舌解釋,如果是她的朋友,她一定會不耐其煩地解釋清楚,可這些人她壓根不認識,總覺得那樣的解釋也說不出口,她求救似的望向鄒嚴寒,心想,你的朋友,你來解釋一下呀。
鄒嚴寒站起身,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她頭頂的吊水,衝張若雲和張原說“她還要休息,一會兒要進手術室做手術,你們看過了就回去吧,彆打擾她,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他沒回答張若雲的話,也懶得回答。
張若雲笑了笑,說道“好,我跟哥哥還沒吃午飯,我們先去吃飯,鄒總吃飯了嗎?”
鄒嚴寒說“我吃過了。”
張若雲便不再說話,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安可兒,說了句“你下午要做手術,我就不來看你了,明天再來看你。”
她這麼熱情,讓安可兒有些難以適從,但還是回了句“謝謝。”
張原一直沒說話,隻是將安可兒和鄒嚴寒的相處看在眼裡,等出了醫院,上了車,張原衝張若雲說“這個是正牌情敵。”
張若雲說“我看出來了。”
張原說“哥哥下午去打聽一下這個姑娘的來曆,再打聽一下她是如何受傷的,知己知彼。”
張若雲嗯了一聲,似有些疲憊,不再說話,靠在了沙發背上,閉上了眼睛。
張原看她一眼,也不再說話,開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下午顧慕臻和溫柔來的時候安可兒已經進手術室了,鄒嚴寒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麵等候,二人過來,看到鄒嚴寒,再看一眼對麵緊緊閉合的白色大門以及上麵紅色報警燈顯示的‘手術中’三個大字,溫柔問“已經進去做手術了?”
鄒嚴寒說“嗯,進去一個小時了。”
溫柔哦了一聲,也找了一個地方坐。
顧慕臻看了溫柔一眼,坐在了鄒嚴寒身邊,頭朝他這邊偏了一下,小聲問他“你的什麼女人?”
鄒嚴寒略有些不滿,但也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我的女人就我的女人,還我的什麼女人,你以為什麼女人?”
顧慕臻說“我問的意思你明白,是床伴,還是愛侶?”
鄒嚴寒想都沒想“床伴。”
顧慕臻挑眉“對待床伴,你不是向來下了床就一拍即散嗎?怎麼照顧人還照顧到醫院來了,還中止掉爬山,還喊了盛文林,你確定真是床伴?”
鄒嚴寒說“現在就是床伴。”
顧慕臻哦了一聲,原來是有潛力的床伴,他問“那姑娘是怎麼受傷的?”
說到這個,鄒嚴寒的臉就猛地陰沉了下來,他掏出一根煙,噙在嘴裡,正要拿打火機點燃,被顧慕臻一把奪了煙。
顧慕臻指指溫柔“在她麵前,不能抽煙。”
鄒嚴寒“……”
你在她麵前不能抽,我為什麼也不能?
溫柔聽到了這句話,笑著抬手,指了指牆上的禁煙圖“是在這張圖麵前,不能抽煙。”
鄒嚴寒“……”
鄒嚴寒鬱悶地將打火機塞回去,顧慕臻將煙揉揉,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頓了一會兒,鄒嚴寒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不複雜,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聽得懂。
溫柔就更加聽得懂了,她匪夷所思地問“裡麵的姑娘叫安可兒?”